为你们点赞
李立群
入夜的小城,华灯璀璨,人们如鸟归巢,小区平静如常。
咚咚咚,咚咚咚……那晚有人敲门,还敲得有点急。我快步走向门口,开得门来,是小区的一位保安,他显得有点熟落,推着笑脸点个头就踏门而进,后面还跟着进来几个人。
保安向我介绍,说他们是负责小区做核酸检测的。我问他们是哪个单位的,走在前面的那位女士回答了我,然后她把手机伸了过来,叫我扫她二维码,说要生成一个大规模核酸检测的“核酸码3”。进群后,她还叫我在微信头像里注明楼栋、房号和家庭人口。然后,他们又到其他户敲门去。
一切都是程式化的操作,我相信他们。只是手机里又多了一个微信群。
近来全国的疫情有点反复,这里终于也要做核酸了。我暗自告诫:本地虽然平静,但做好个人防护,必不可少。
第二天,我在阳台看到有几个人在小区的羽毛球场里商量比划着,就知道要开始核酸筛查了。后来才知道,他们与上楼采码的不是同一个部门的人。
清明小长假回了乡下,期间小区微信群就有人发过通知:节后第一天小区要做核酸检测。
回来的那天晚上,小区门口张贴着“红榜”,走近一看,原来是做核酸检测的时间安排,从1栋到13栋,从上午九点到下午三点,几栋楼一个时间段,落款是“第3网格工作组”。 羽毛球场那边,已支起了好几顶蓝布帐蓬,风过而动,宛若战地青纱帐;地面贴上间隔线,赫然成行,如水中荡起的涟漪。看来已经准备好了。
翌日,晨阳升起,天空晴朗亮丽,和暖的阳光,穿过楼层和树叶,金灿灿洒满了整个小区。
八点多,来了一群穿党员志愿者红马褂的工作人员,朝气阳光的年轻人,充满活力,在为核酸检测做准备。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原来带队的还是我以前单位的老领导。
上午九点刚到,垂叶榕下就陆续有人排队。人们戴上口罩,按照地面帖的“一米线”标记,安分守己地站成3排,保持着距离。两旁竖着“粤康码”“行程卡”“核酸码”标识。有人插兜张望,有人低头刷屏,更多人是拿着手机去扫码。
志愿者们来回穿梭,维持着秩序。
播音器不知藏在什么地方,只听到不停地广播提醒:48小时内接种了新冠疫苗的,暂不做核酸检测……
有两位银发长者大概不会扫码,怔怔地站着,茫然四顾。穿医护蓝外套的志愿者过来帮忙,为老人扫码,然后搀扶着老人家直接走到前面,省得站着累。我想,应该有这样的贴心服务,并在心中为志愿者们点了个赞。
一阵风过,垂叶榕窸窣碎响。树下的人们井然有序,静静地排队等候,队伍慢慢前行。
在球场的“入闸”口,经过测体温、出示三码后,我们上到了球场,又跟着一众人排队。这个球场,其实是地下车库凸起的顶盖,四周是不锈钢护栏,两边置着石板凳,是老人和小孩来得最勤的地方,平时人们喜欢在这里打羽毛球,所以叫羽毛球场。
在缓慢的挪动中,我终于走近采样点。两个“全副武装”的医护人员,端坐采样台,心无旁骛,认真工作。每换一个人,她们都在胶手套上拭擦消毒液。她们从头到脚,都套穿着白色的防护服,白色的头套里,还加戴了防护面罩。人们都称这些医护工作者为“大白”。
大白,几乎人人皆知的称谓。这是对白衣天使的尊称,一种友善的情感表达。
以往,在短视频里,凡有大白工作的镜头、抢救患者的镜头、脱下护服现一身汗水的镜头,甚至工作之余翩翩起舞的镜头,都让人为之感动。我也不忘点个小红心,或发上“为你们点赞”几个字,表个敬意。只因为,在抗疫防疫的日子里,大白们付出太多,贡献良多,感动了无数人。
以前,我是在电视上、视频里,或者远距离看到过大白。现在大白就近在咫尺。
轮到我时,我张大嘴巴,大白把一支棉签伸向我的喉咙……
我从大白的面罩往里看,那是一张年轻的脸,眼镜里的那双眼睛,沉着冷静,专注有神,是一个年轻的职业女性。我想,她或许是人民医院的,又或者是中医院的。防护头套里的她,或许是一个娟秀美丽的姑娘,又或者是一位温婉善良的年轻妈妈。她抬手举腕的每一个动作,都敏捷熟练,如同琴师在轻拢慢捻着琴线,弹奏出一曲美妙的音乐。
人在不停地流动,大白的工作也从不间断。
午饭时分,排队的人流变得稀疏寥落,志愿者和大白们也在球场里开始轮流吃午饭。他们没有圆桌方椅,没有碟盘杯碗,只有一位女志愿者在分派着盒饭,人们像分享美食一样互相传递。远远看去,平头短装的老领导,曲腿弯腰蹲在那,筷扒口张地吃着盒饭,看来还津津有味。
饭后,一切工作还得继续,直到检测完最后一个。
夕阳西斜,余晖斑斓,映照着人们红扑扑的脸。人们开始拆帐蓬、搬器材、清理场地,忙起了撤场工作。志愿者和大白们忙碌了一天,终于完成了任务。
刷屏手机,当日的微信群和朋友圈里,都是些核酸检测的信息和图片。县城分成多个网格,每个网格由指定的部门单位协助完成。有的采样点挂出了“第X网格大规模人群新冠病毒核酸检测点”的横幅标语。城内的燕城广场、燕都广场、健身广场、足球场……很多地方都同时开展大规模核酸检测。同日,乡下的村委会也为村民开展了核酸筛查。这是全县统一的行动,城乡同步进行。
这时候,我想为那些白衣天使和志愿者们说一声:加油,为你们点赞!
(本文获2022年怀集县抗疫主题文艺作品文学奖,刊于2022年第1期《燕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