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前世。。。。给笨蛋！！！

别在冬季 · 发表于 2007-3-14 00:20:24

我知道，你只是离开我的视线，却不曾离开我的心。        海：后宫佳丽三千，这是形容皇帝的妃嫔之多。而我的后宫佳丽多得连我自己也数不清，我并不是说，我比人类的皇帝拥有更高的权力，但我绝对有比皇帝大得多的胸襟，因为我是海，你不也听说过海水无量，大海无边吗？    皇帝的生命是有限的，我的生命却是无限的，在无限的生命中，我的女人（我的女人是在我海中游戈的鱼）换了一代又一代，但没有一张面孔是我所能记住的，所以，鱼们都说我无情，都说我无心，而我对于这两个问题也没有答案。我对她们一视同仁，给她们相同的温柔，同样的怀抱，我习惯了这种生活，这种游戏，我习惯了与我的鱼们在一起。       我从没想过我的生活会有所改变，直到她的出现------那尾小小的鱼儿。      那是一年一度的狂欢晚会，各鱼都献出精彩的表演，谁都知道只有那时我才会短暂的记住其中几条鱼的名字，所以众鱼们都在那一晚拿出自己最拿手的好戏。每年都相似的节目让我感觉有点索然无味。终于最后一个演出结束，正欲离去时，看见一尾小小的鱼儿快速的游上台，我想笑，这么一丁点的小鱼儿能表演什么？或者说她会表演什么？    “海，我为你念首诗吧。”我怔住了，海？那个小不点，那把淡淡的声音竟敢叫我海？第一次感觉自己还有情绪，因为我点生气了！但生气中竟对这个声音有点异样的感觉！或许是听惯众鱼们娇嗲的“我王”吧，那淡淡的“海”字让我停止了离去了脚步。“这诗是我有一次在海边听到一位秀才念的，我想海会喜欢的，听好了喔:  醉漾轻舟，信流引到花深处。尘缘相误。无计花间住。烟水茫茫，千里斜阳暮。山无数。乱红如雨。不记来时路。”     我看见那双眼神有淡淡的忧郁，胸口柔软起来，有东西在撞击，这就是人们口中所说的痛么？我不懂，如果是，那么我为谁而痛？那淡淡的声音还是那忧郁的眼神？“大家都说，海无心海亦无情，可我知道你有！”又是一阵颤动，我也曾怀疑自己无情，我也曾也怀疑自己无心，可这刻我却怀疑，她是对的，因为我感觉到我胸口的柔情轻涌并微痛。我不知道，这么一尾小小的鱼是如何生存的，想必她一定生活得十分艰难吧，所以才会忧郁。再把目光移向她时，她早已离开的视线，但我知道，她不会离开我的怀抱，没有一尾鱼能够离开海的怀抱，我总会找到她的。 我知道，你不是无情你亦不是无心，你只是不知道你的心在哪里！鱼：常听鱼姐妹说，海无情海亦无心。其实她们都错了，当我从小河里游进大海的怀抱，当我接触到海那双湛蓝的眼睛的时候，当我在他怀抱尽情嬉戏的时候，我知道，海不是无心也不是无情只是他的胸襟太宽，我们都无法感受到他的心而已，或许，海自己也不知道，他的心在哪个位置，在他的胸口？在他的额头？在他的右脚？还是在他的左手？    跟深海里的鱼相比，我很小很小，小得没人注意，我不能像其他鱼那样，在海的中央与海共舞，我只能在海边漫游。事实，我喜欢在海边的感觉，这里总能看到很多人类的趣事，有写生的画家，有吟诗的秀才，有拾贝壳的小孩，当然，也有可恶的渔夫。    我喜欢静静的躺在海的手心看从海的另一只手心升起的日出，我喜欢在海的肩膀畅游，我喜欢站在海的指尖感受他的温柔，即使我知道海对我在他手中的轻轻触碰完全没有感觉，但我还是喜欢。    那天，姐姐问，要不要去深海看一年一度的狂欢晚会，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因为我一直想一直想近距离的看看海的眼睛。姐姐说，像我这种小鱼儿，到深海去会有被成为同类美食的危险，但，为了那双湛蓝的眼睛，我不怕！     途中，好几次我遭到攻击，如果不是姐姐保护我，我早成了大鱼们的腹中之物，我不明白，本是同类为何自相殘杀？姐姐说，这是个弱肉强食的海底，不是单纯的我能理解的，劝我狂欢后马上回到我单纯的海边。     这果是个很庞大的晚会，很多很多千奇百怪的鱼美眉，轻歌曼舞都只为博得海的点头一笑。我很奇怪，为什么众鱼们都称海为“我王”，姐姐说，那是对海的尊敬！远远的，我看见海的眼睛很蓝很蓝，比我远观更多一份深邃。我几乎不知道众鱼们都表演了什么节目，因为我的眼睛从未离开过那抹湛蓝。     晚会就要结束了，我看到海的眼睛有淡淡的失落，或许他对这次晚会并不满意。突然想起了那天秀才念的一首诗，我要念给海听！“海，让我为你念首诗吧！”说完，我分明看到，周围有不屑，有嘲笑，有漠然，有厌恶的眼神向我射来。我想退缩，我想逃，接触到海蓝意更浓的双目时，我轻吟：醉漾轻舟，信流引到花深处。尘缘相误。无计花间住。烟水茫茫，千里斜阳暮。山无数。乱红如雨。不记来时路。我看见海的眼中有惊喜，续而是丝丝的迷茫，似乎在沉思什么，来不及问，我已经被姐姐拉出去，她说我已经惹怒了众美鱼，已惹怒了海，再不走，我小命难保了！     这一别，我想我是再也不能如此近距离的看他的眼睛了。而他会记得我吗？记得我给他念的这首诗吗？呵呵呵呵尘缘相误，尘缘相误，无计海底住、、、、、、乱红如雨，乱红如雨，不记来时路。  会痛的是心，只有心才会痛！而你是我的心我的痛！       海：自从那天，鱼儿逃走后，我用了十天的时间寻找她，但她好像消失了，我害怕这种感觉，这种再也见不到她的感觉。是她让我知道，我是有心的，不然，我不会如此牵挂她，是她让我知道，我是有情的，不然，我也不会在自己的五脏六腑到处找她。鱼儿说得对，别人或我之所以看不到我的心，只是因为我太阔宽了，不知道心在哪个位置。自鱼儿离开，我的左手手心和无名指一直在隐隐作痛，因为急于寻找鱼儿，我一直强忍着。今天，终于抽到时间看看自己的左手了。目光停留在无名指，刹那，我有点怀疑自己是在做梦，我看见鱼儿，我寻找了十天结果一无所获的鱼儿，绻缩在我无名指尖上。为了确定自己不是错觉，我唤了声“鱼儿！”她转身，我看见她一脸的愕然一脸的伤痕，该死！手心与无名指又是一阵剧痛！原来我的痛是为了她！原来她就是我的痛！会痛的是心！只有心才会痛！我终于找到我的心！我的痛、我的鱼儿！    鱼儿说，那天刚从狂欢会回来，她被一个渔夫给弄伤了，若非她跑得快，她早跟其他鱼一样，成了渔夫的网中物。鱼儿讲得淡淡的，她不知道，我听着的时候是会痛的！我没告诉她，她受伤的时候，我的指尖我的手心也是痛的！我不向她流露一丝我的感情，或许我习惯了这种与鱼相处的方式吧。鱼儿的伤终于好了！我的痛也不复存在。     鱼儿说，她喜欢看我湛蓝的眼睛，她能从中看出藏在我心最深处的秘密，而我喜欢看她在我手心轻快的跳舞，喜欢看她在我无名指尖（哦，不，自从有了鱼儿，那不再是无名指，它叫鱼儿指，属于鱼儿的手指）上安然入睡，喜欢听她轻吟她从秀才们那记下的诗，喜欢她敲着我的头说“笨蛋！这都不懂！聪明如你应该明白的”。我第一次感觉，原来这就是人类所说的幸福！找到自己的心，找到自己的痛，然后给自己的无名指起个爱人的名字，这就是幸福！泪为你流下，心为你留下，我只带走关于我们的记忆 鱼：终于，可以再次与那双湛蓝的眼睛相对，终于可以与他共舞，终于可以在他怀抱入睡，终于走进他的心。幸福就这样悄然来临，快得让我怀疑它的真实。但即使是一个梦，我也愿一直做下去，我不要醒来！        常听海边的恋人问幸福是什么！他们都好笨，就像海一样是个超级的大笨蛋。幸福其实很简单，就是与自己爱的而又爱自己的海在一起，幸福就是听着他的呢喃入睡，幸福就是睁开眼睛就能看到他湛蓝的双眼，幸福就是看他为自己疗伤时心疼的眼神，幸福就是做他口中的傻瓜，幸福就是偶尔在他面前耍赖，幸福就是与他一起看日出日落，幸福就是在他手心睡懒觉、、、、、、      那晚，我又在海的手心起舞，跳那支海最爱的“美人鱼之死”，海曾要求我不要跳这支舞，他说那舞蹈的名字让他有压抑的恐惧感，但只要海喜欢，不要说跳“美人鱼之死”就是跳“小鱼儿之死”又如何？当我跳到美人鱼在刀尖上痛苦的呻吟时，突然，我感觉到身上罩住了一张网，就是上次那张让我满面伤痕的网，我大惊，大声叫海，可已经晚了，海在美妙的舞蹈中反映过来时，网已经把我困住，海疯了似的拍打海水，向沙滩冲击。但真的太晚了，渔夫已经收网了，并逃离了海边。我知道自己这次在劫难逃，我知道幸福就此远离。我知道我就要与我的海分开，我知道梦终要醒了，所以在离开海的刹那，我滴下了自己唯一的一滴泪。或许海不知道，鱼的一生只有一滴泪，而那滴泪就是鱼的心，泪流下，心也就一起留下，没有心的鱼是活不过一刻钟的！来不及跟海道保重，离海已越来越远，我听见海一直叫着“鱼儿！回来”，但我无法应答，离开了海我无法说话，更何况我已没了心，我已近接死亡。潮一直在涨，我知道是海在哭泣，海，别再徒劳了，海，别在悲伤，，海，你这笨蛋，一定不要再哭哦！海，你感觉到我的泪了吗？你一定感觉不到我的泪，因为我在水中，但你一定感觉我的心，因为我将它留在你指尖，留在你湛蓝的眼睛里、、、、意识越来越模糊，我知道我将要死去，我看见海的眼睛，湛蓝的、湛蓝的，一切定格成永恒、、、、、、海，记得一定一定要比跟我在一起更幸福哦。 失去了你，失去了心，我等待与你下一个轮回        海：就这样，离开了我，就这样离开了我，该死的渔夫，该死的上帝，求你们把鱼儿还给我，还给我好吗？我原用我的所有换渔儿的回归，包括我的生命。     鱼儿，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你跳那该死的舞蹈，我不该让你生活在如此靠近万罪的人类的海边，我更不该沉醉在你的舞姿而忘了给你保护，我不该、、、、、、    无论我如何祈求上苍，我换不回我的鱼儿，这次我彻底的失去了她，失去了我的心。    鱼儿离开我不到一刻钟，我的手心不停的喷出红色的液体，这是人类所说的血，我的鱼儿指像断裂般的剧痛。就让我这样死去吧，老天，如果你不肯把鱼儿还给我，就让我跟鱼儿一起离开这个世界。     一颗用鱼皮裹住的心形轻轻滚到我的指尖再滚落手心。鱼儿，是你吗？是你的泪吗？鱼儿，我的傻瓜鱼儿，难道你不知道，鱼流下了泪就是失去了心吗？难道你不知道没有心的鱼是会死的吗？不，鱼儿，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呀！我让你活着，我要看到你笑，我不要你流泪，不要你死。     鱼儿，还记不记得，你念给我听的那些诗？“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其实这些诗我都懂，我只是想听听你淡淡的声音，我只是喜欢你温柔的叫我“笨蛋”，我只是不习惯把感情外露。是的，鱼儿，我真的是个大笨蛋，那晚你，仰着小脸问“海，你爱鱼儿吗？海，你视鱼儿为何呢？跟我一起你也感觉到幸福吗？”我竟捏了捏你的小鼻子，跟你说了句“鱼儿乖，晚安啦”。鱼儿，我的鱼儿，我应该告诉你，我爱你，我应该告诉你，你是我的心，我应该告诉你，我很幸福！鱼儿，你听到了吗？鱼儿，请我抱抱你，好吗？      指尖刚触到心形，心形碎开，透明的液体与我的左手合为一体，血瞬间消失，痛突然不再。不！鱼儿，不要对自己那么残忍也不要对我那么残忍，让我记忆空白的等待与你的下次相遇，不要！可鱼儿的笑脸还是越来越模糊，记忆渐渐的消失，我已经没有心，我抓不住哪怕一点点关于鱼儿的记忆。醒来，我发现我的左手心有个大大的伤疤，我问宫中的佳丽们，她们说，那晚我的手心流了很多血，然后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是这样吗？我怎一点都想不起来呢？后来我知道，人类管我手心的伤疤叫“岛屿”，每每夜深时，手心的伤疤里总好像总有个声音低吟：尘缘相误，尘缘相误，无计海底住、、、、、、乱红如雨，乱红如雨，不记来时路、、、、、、、、、、、、   （“前世”的很多文字来自平时与笨蛋的谈话。那天，完成“前世”后，告诉笨蛋故事未完待续，还有“今生”。笨蛋说，要等我完成“今生”他才读“前世”，因为他要把我的“前世今生”一起慢慢细读、、、、、、、、、     “前世”到现在有两个月，“今生”一直无从下笔，因为，我不想用虚构去定今生的归宿。也许在与笨蛋没有结局之前，我永远不会写“今生”） [em10][em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