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集领域网

服务热线:0758-5598879

商务合作:13432420229

搜索
猜你喜欢
楼主: 江郎才尽

[原创] 【武侠】听风一剑

[复制链接]
 楼主| 发表于 2018-1-2 20:45:4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九章  有间客栈(上)

  西边的天气很燥,到处都有风沙的烙印,茫茫黄海中总飘零着几撮浅青,明明置身无垠的光照,却感觉有种暗暗的色调,孤寂、苍凉。

  不过,也有如潮水一般的凉爽。

  即便燥热,也抵挡不住漂无定向的气流,一急一缓,迎着风向,仿佛天地间融入一片暗金色,就连湖面缓动的波纹,一层接一层,荡漾着金光与暗黑。

  风愈急,湖面上的皱折痕迹愈加分明,涌动着不安的悸动,又好似静静交织着一张难以触及的薄纱。

  “喏,看见那张湖了吗,如果昕云小哥想要安营,感受一番自然气息,那老哥可以当个急先锋。不过要是想住店,翻过那个小山丘,那里,便有间客栈,就是隔音有点麻烦。”

  看着那对人儿若无旁人的在边上窃窃私语,陈谷广不禁打趣道。

  夸昕云紧了紧欲想挣脱的柔荑,即便低着被轻纱裹住的螓首,他也能察觉她柔软的心思,不过对某人可没好气道。

  “我说陈大佬,来之前你可没告诉小弟这一路上这么艰苦,整天跋山涉水、风餐露宿,你别是忘了,我等一行人当中可是有女眷的。”

  陈谷广嘿嘿一笑,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邋遢的络腮胡。

  只听身旁的梁蓝儿柔腻的声音笑道“不碍事的,云哥哥,蓝儿没那么娇气。再说了,陈大哥已经很体贴我们了,说是赶路,不如像游山玩水一般。”

  “哎,还是弟妹懂我们的用心良苦,就是某人老得了便宜还卖乖,别看岁数不大,一路上可没少埋汰哥哥们。”林承武一脸委屈道。

  “哟哟哟,这不是林二哥吗,饮了点酒水就藏不住事,还整天威胁陈大佬不说,结果你那点破事还不是给捅了出来。”夸昕云可不吃他那一套,反而一脸戏谑。

  “对,不就是骗了人家小姑娘的一套银针手法吗?”

  “对对,不就是喝了点马尿醉了还跟人家私定终生,后来又反悔吗?”

  “对对对,不就是被仁手世家的家主提着长刀逼着跪了入赘吗?”

  “对对对对,这点小事,咱哥几个能笑你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卡氏兄弟你一句我一句,又把事情抖出来取笑一番,搞得林承武一副找他们拼命的样子,双手密密麻麻一排排银针,看着渗人。

  这一路上,估计也就只有某鳏夫郁郁寡欢,各种被虐狗,各种被嫌弃,缩到一旁静悄悄划圈子。

  既然决定了去向,众人不由加快了步伐,不一会,便看到了小山丘背后的客栈。

  看见风尘仆仆的一行人,远远便有个胖胖小厮在门口说道:“哎哎哎,你看看,快来看看。”

  “什么事?”一个小二站了起来,看了看道“哦?告诉先生去。”一边说,一边遥望着。

  “先生,先生,先生。”胖小厮急切地叫喊着。

  紧接着,一个书生模样的中年人走出门口道“嚷嚷什么,他们来了,还是掌柜的回来了?”

  胖小厮一脸笑容道“有客人来了。”

  那人走着看了看,有了主意,看着小二道“别瞎看了,快,你俩赶紧帮忙搬行李去”

  “是,是。”小二跟胖小厮听了吩咐,连忙走上去招呼。

  陈谷广这些人,除了给梁蓝儿配了一匹马,一路上都是走着过来的,不为别的,要真是赶路,就怕小姑娘吃不消,所以行李什么的一直都由卡氏兄弟背着。

  看见有人来招待,陈谷广也不迟疑,摆了摆手让卡氏兄弟把行李和马交给他俩,对迎来的中年人调侃道“老算盘先生,怎么了,今儿怎么是你出来招待了,掌柜的呢?”

  老算盘早些年读过几年私学,尽管在这间客栈管了大半生账房,但是总喜欢别人喊他先生,对陈谷广一行人也算熟悉,毕竟各路商队经常来往此地,住店自然是这家有间客栈。

  “哎,陈大爷可别说了,前几天不知从哪打来的群马贼,非要洗劫咱们客栈,这不掌柜的担心这群马贼尝了甜头不知收手,便去镇上请几个刀客守着。”

  “哦?还有这事?”林承武一听有事搞,顿时来了兴趣“老算盘,咱算老熟人了,算点便宜的,免了食宿费用,这件小事小爷就替你们搞掂了。”

  老算盘拱了拱手,恭敬道“各位大爷肯帮解决问题是最好不过了,但具体的还是得等掌柜的回来拿主意。”

  说着,一众人便走进了客栈。

  “各位辛苦了,坐坐坐坐,哎,你们俩,赶紧去倒茶去。”老算盘一边招呼,一边吩咐道。

  “哎,客官请坐,请喝茶了您。”胖小厮和小儿放下行李,便跟着另外一个小二招呼客人。

  夸昕云拉着梁蓝儿的小手,一进客栈便嗅到了一丝血腥味,观察了下里面,一左一右,各自有两桌客人。

  一桌有一人衣着一身劲服,面目清秀,倒分不清是男是女,淡定地一酌酒,一箸菜,对来人视若无睹;

  一桌一老一少,老的还算好,少的有些警惕地瞄着来人,血腥味就是从他们这桌传来的。

  林承武大大咧咧,跟夸昕云和陈谷广一桌,非逸山则是跟卡氏兄弟一桌,点了些面食和羊肉,便喝喝茶聊聊天,一洗风尘。

  “陈大爷,还是老规矩吗?”老算盘有所求,一旁客气地招待着陈谷广一桌。

  陈谷广看了眼夸昕云,说道“规矩还是照旧,不过多要一间房,还有,烧多点热水,这次,咱们带了个女眷,让小二多注意点。”

  “好,好。”老算盘说完便走开了。

  夸昕云对陈谷广使了个眼色,后者点了点头,表示也注意到了,笑了笑,有些事即便再谨慎点也无所谓,出门在外必须防患于未然。

  上次碰见玄红月的事,给夸昕云带来很深的印象,出来行走江湖也不能只凭一腔热血。

  而且还给他提了个醒。

  夸昕云一身听风流锋芒毕露,这段时间好歹好说才将体内的气息调到最稳,倘若不是他主动泄露,估计再碰上玄红月也不易察觉这股听风流。

  想着,便有些走神,怔怔看着眼前的姑娘。

  梁蓝儿揭开裹在头上的轻纱,轻轻笑着,一边替夸昕云整理交领,她似乎能理解他那种淡淡地忧虑,尽管这一路上没有表现在脸上,但是他眼中的些许怜惜,以及不经意的温柔举动,就像一条暖流静静在心间流淌。

  “咳咳,”林承武一脸正经的咳嗽了声,“我说,弟妹你这就对二哥太不友善了吧,咱们虽不是什么外人,不过这撒狗粮的活,私底下进行就可以了,否则那老鳏夫总在晚上睡觉的时候说胡话...”

  夸昕云还没说什么,旁边那桌快要燃烧的目光简直冲天的杀气,林承武对这不善的目光好像毫无察觉,还想继续侃两句,一把暗红的大刀已经悄悄架在他的肩膀上。

  “呃...不过嘛,咱二哥多大气的一人,长得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武功高强,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走在路上一下迷倒不少姑娘,怎会在意你俩小情人间的亲密和秀恩爱,对,不存在的。是我太嫉妒你们了,才胡乱说话。”

  感觉肩膀一松后,林承武才暗松了口气,幸好小爷够机智,否则小命怕是不保啊。

  刚抬起头,感觉到周围气氛都好像不太一样了,林承武瞄了一眼非逸山,没在看他呀,嗯,老大怎么也一脸严肃盯着门外,正想发生啥事,耳后传来熟悉的对白——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胆敢说个不,老子...”

  啪的一声,像是谁的脑袋被巴了一下,接着听到骂声“你小子跟谁老子呢,老子都还没说话,你就走在前头想干嘛想当老大?还有,现在我们是马贼,口号还能按照原来的喊吗,废物!”

  “等老子教...”待那位号称老大的汉子看到客栈内的几个人后,愣了愣说道“等小弟我叫声陈大佬,再好好教训你这个不懂事的小蛋散,跟谁老子呢,反了你,在陈大佬面前就敢耍威风,吃了熊心豹子胆吗你!”

  “陈大佬、陈大佬,嘿、嘿,这么巧啊,又、又,又看见您老人家了,这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小弟我对您的敬仰那可是滔滔江水...”

  “行了吧老董,唱戏呢,吵吵的我耳根都疼了,说完就赶紧麻溜的滚蛋,还要我请你呢,没看见我媳妇正喝茶呢嘛,等下影响了我媳妇用餐的心情多不好。”夸昕云头也没回,正呲着牙揉着被掐的腰间软肉。

  哎哟,真该,谁让他说脏话来着,说行走江湖,侠气没沾上,倒惹了一身匪气。

  梁蓝儿没好气嗔了他一眼,但看他呲牙咧嘴的样子,又担心自己下手是不是重了,赶紧伸出白净的小手给他揉揉。

  夸昕云一把拉住蓝儿的手就是一顿哄,直把她哄得笑靥如花,这才有空看了看“老熟贼”,嗯,灰头土脸,看样子还瘦了,真够难为董褚这两百多斤肉了。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18-2-10 23:30:3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章 有间客栈(下)
 董褚正一脸尴尬又不失礼节的笑脸给陈谷广拍马屁,看见夸昕云转过头来,直接吓软跪在地上,一把老泪一脸鼻涕道歉道“夸小哥,老董错了,我我我,我这就滚,就不给你老人家添麻烦了。”
  
  说着,扯了扯旁边刚才抢他风头的小蛋散,后边一群马贼这才如梦初醒,把自家老大拉了起来,妈呀赶紧逃命吧,都从东边逃到西边了,还能碰上这群爷,真他娘有够倒霉的。
  
  “呔!哪里跑,你们这群山匪,哦不马贼,谁让你们走了,哥还没动手呢,你们跑了,谁来给我们这两天的食宿费结账,好歹让我揍两拳给老算盘有个交代。”林承武一脸不爽的说道,风头全让夸昕云这小子抢走了,哼!
  
  这时候赶来的老算盘赶紧陪着笑脸道“林少爷你这话可是打在下的脸了,你们几位来小店小住那是让客栈蓬荜增辉,哪还能让您破费,至于那些个老大要离开,就让他们走吧。”
  
  “对对对,像我们这群人渣哪能碍了几位爷的兴致,俺老董保证以后绝不出现在您的眼前,这家店俺们也不来了,俺们回老家耕地就是了...”说着,董褚再次一脸生无可恋。
  
  不就在半路打了个劫吗,谁知道竟遇上这群杀星,混了这么多年,干山贼这一行就算劫不成仁义还是在的,结果整个山寨都被他们给端了,这还混个屁啊。
  
  林承武一听就感觉没啥搞头了,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赶紧滚。
  
  一群山贼,哦不一群马贼如释重负,撒开脚丫就开始跑,连门外的马匹都不敢要了,估计这一别,真是后会无期了。
  
  看见这群马贼真的跑得没影了,老算盘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生怕这群人在客栈里面就打起来,真要打起来,掌柜的不拆了他这把老骨头。
  
  陈谷广何其老道,只看一眼便知道老算盘的心思,摇了摇头也不拆穿,笑道“既然事情解决了,老算盘,快点把吃的拿上来吧。”
  
  “好勒陈大爷,我这就到后厨催他们。”
  
  不一会儿,老算盘就领着两个小二把吃的都端上给陈谷广一行人,当然,少不了有间客栈的珍藏美酒。
  
  酒菜一端上,非逸山就回到座位,跟卡氏兄弟们吃喝起来,虽然他们经常中原西域两地跑,但是还没尝试过这么心累的。
  
  压力很大程度上都来自于夸昕云,他武功比西域七怪高强不错,不过也正因如此,他们才不敢稍有放松,要是路上有个好歹,他们拿什么回去跟家里的长辈交代?
  
  所以,就算行程缓慢,他们也认了,毕竟那件事,可能有望解决。
  
  夸昕云本来也想尝尝这异域的水酒的,谁知道林承武一句晚上可别耽搁了佳人,想想之前第一次在诚叔的竹楼喝酒后的糗样,还是作罢。
  
  蓝儿倒是很贴心的替他斟了一杯,嗯,一小杯,可把夸昕云乐的,直呼我媳妇真贤淑之类的,惹得西域七怪一通白眼,不带这么秀恩爱的。
  
  而另一边。
  
  自从夸昕云一行人进客栈以后,那个少年便一直紧张到不行,那个老头倒是淡定,也不去安抚他新收的徒弟。
  
  尽管有些差强人意,比起他当年更是云泥之别,但是按照当年彭甲乙的说法,心魔宗的心法不是一般人能修炼的,如若不是那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的孩子,修炼心法不出七日便暴毙而死。
  
  心性不稳,那是现在,习得心魔宗唯一的门派心法,届时不说只手遮天,杀人不眨眼还是能办的吧。
  
  现在整个心魔宗的山门都让玄红月那死老头拆了,门下的弟子也被杀得差不多了,自个老得有心无力,只能期盼教好了徒弟东山再起了。
  
  可,那是碰到旁边那桌独自斟酌的人之前。
  
  可怜的蠢徒弟,居然对一群根本不对他们起兴趣的人如临大敌,而忽视了旁边那位杀星,如是以前,这种徒有虚名的杀手榜第一刺客,根本进不了他视线范围内,更别说在旁边的桌子吃饭。
  
  如今嘛,彭丙丁突然有点想揍揍彭戊己,不为别的,就担心今后有没有机会好好教教小徒弟,切勿有何不食肉糜的想法。
  
  唉,彭丙丁突然叹了口气道“商量个事呗,不就老夫的项上人头吗,虽然我受的伤很重,但是拼你个半死不活还是可以办到的。”
  
  顿了顿,看陈谷广那两桌人头也不抬,心里有些庆幸又有些失落,继续道“你若是将我徒弟送到昆仑的玄真派,我便是自行了断也是可以的。”
  
  也不顾旁边那人的脸色如何,彭丙丁自顾自道“你们这些刺客收人钱财替人卖命,看似不讲道义,实际是最为讲信用的,只要你点头允了,不用你动手的。”
  
  “师傅?”刚被取名为彭戊己的少年,懵懵懂懂,但也能感到有些什么正渐渐离他而去。
  
  “罢了,本想揍你一顿的,为师也没教过你什么,魔音笛也被毁了,心法你是记住了吧,唔,末了,我也就记住你师公的一句话,徒弟啊,不要整天不学无术,也不要有何不食肉糜的态度,现在不懂没关系的,你以后会明白的。”
  
  说着,彭丙丁余光看到旁边那人轻轻点了点头,一脸轻松,举掌——
  
  重重切断了心脉!
  
  “呀!”一声惊呼,原本正沉浸在夸昕云周密的甜言蜜语之中的梁蓝儿终是看到了这一幕,手中的杯子一下掉到了地上,她有些慌张地想捡起碎片,却不小心划破了指尖。
  
  见状,夸昕云一拍额头,得,心思都白费了,你说你们讲数都不用看地方的啊,大庭广众的干啥呢这是!
  
  夸昕云连忙把慌乱的蓝儿搂在怀里,柔声道“没事儿,别怕,有我在呢。”说着,轻轻将蓝儿划伤的手指放到嘴里吮了吮。
  
  梁蓝儿的俏脸登时便染上了一片红霞,慌张地嗔道“你!哎呀,你太讨厌了。”
  
  夸昕云脸皮坚如城墙,一本正经道“那是防止伤口留下疤痕,哦对了,上次碰见那怪老头给了我一瓶火莲丹,说是疗伤圣药,喏,吃了吧。”
  
  蓝儿羞得头都不敢抬,在林承武一脸肉疼的要命的目光下,轻启樱唇,把夸昕云递过来的火莲丹吃了下去...
  
  我凑,我屮艸芔茻,什么鬼嘛!这可是火莲丹啊!!
  
  身为五毒世家长子嫡孙的林承武哪能不知道这火莲丹的宝贵,这火山地红莲可是比千年天山雪莲更加宝贵的奇物,那可是能起死回生的神药,而且药力温和,不管是垂死的老人还是刚出生的婴儿,都能服用,毕竟这是万年都难得一遇的神药,这么一枚神奇的丹药居然就只是为了治疗被划伤的手指...
  
  别说是林承武,就算是让玄红月知道了,怕也是气得吐血三升,这火莲丹他好不容易才从某位会聚楼的前辈求来的,就连他自己被彭丙丁锤的半死也舍不得吃的火莲丹,居然就这么拿来治疗划伤的手指!!
  
  在林承武无数怨念之下,当事人毫无浪费的自觉,拉着蓝儿的柔荑,看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的伤口啧啧称奇。
  
  夸昕云是不知道火莲丹有什么功效,不过即便知道了,他也照样喂给蓝儿服用。
  
  当初在断嵇山下,梁蓝儿同样将价值连城的天山雪莲,让给身中剧毒而且陌生的他服用,更何况,现在她可是他独一无二的宝物,他的未来小媳妇!
  
  林承武一脸没出息,不断吸着夸昕云随便扔到一旁,刚才还装着火莲丹的瓷瓶,似乎要把这火莲丹残余的药香全部吞到肚子里。
  
  陈谷广则一脸淡定地喝着酒,不经意地扫了一眼里边的那一桌的人。
  
  只见他缓缓站了起来,来到彭丙丁的尸体前,轻声道“节哀,接下来,我会带你到玄真派。”
  
  说完,他抽出长剑将彭丙丁的头颅割下,拿出长布包裹好,也不管吓得腿软的老算盘和小二们,拉着那丢了魂魄的彭戊己走向客栈门外。
  
  不知是不是错觉,陈谷广似乎感到那人似乎对夸昕云怀里的梁蓝儿轻笑了一下,皱了眉头间,那人已经翻身上马,随着滚滚烟尘,消失在眼前。
  
  似乎药力慢慢上来了,蓝儿有些迷糊,不一会儿便在夸昕云的怀里睡着了。
  
  陈谷广一脚踢翻没出息的林承武,骂道“别再丢人现眼了,赶紧再吃点东西,去休息吧。”
  
  夸昕云看着怀中琼鼻微皱的美人儿,不禁有些心疼,冲着陈谷广点了点头,便抱着蓝儿,向一边吓傻了的小二询问房间在哪,上楼去了。
  
  还是老算盘见过点世面,忙向陈谷广告了罪,然后吩咐小厮收拾收拾那具无头尸,至于是扔了喂秃鹫还是拿草席埋了,天知道呢。
  
  大概就连玄红月也没想到,十年前让中原江湖大乱的罪魁祸首会有如此下场吧,一切恩怨情仇,又是否会随着彭丙丁的死去,烟消云散...
  
  是夜。
  
  遥望无际的夜空,仿佛天地间都凝固了一般,唯有斑斑点点闪烁着的星星,还能让寂静的深海泛起波澜。
  
  在如此罕有的而又无风的夜里,这片星海仿佛伴随着璀璨的月盘,照亮整片大地。
  
  在客栈的房顶上,一对年轻的小人儿正说着体己话。
  
  本是一直守在床边的夸昕云,因为蓝儿的醒来,而变得思绪万千,像是看出了他的心事,她提出了到外边看看。
  
  “昕云哥哥,蓝儿知道你对人家很好呢,可是蓝儿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你不要有太重的心思好吗?”
  
  “唔,蓝儿,你说我帮陈大哥他们办好事之后就回家拜堂成亲吧?”
  
  皎洁的月光下,看着那张令他欢喜不已的脸容渐渐红润,夸昕云有些迟疑的低下头。
  
  “嗯,好呀。”
  
  梁蓝儿心中羞涩不已,对即将到来的美好瞬间,显然芳心暗许,轻轻阖上微微颤抖的眼睑——
  
  夜空之下,房顶上的影子慢慢贴合在一起,这一吻,好似永恒。
  
  (唔,还是不详细描写了,毕竟糖已经发的足够多了,第二卷就到了吧)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18-2-10 23:34:5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卷 意阑珊
简介:
进城,三方势力聚城头,随即卷入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中..
那里有,剑圣夸听风,狱王何臣麟
还有,情殇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广告招租
 楼主| 发表于 2018-2-12 20:09:2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章 初到

  且说,夸昕云一行人一路西向,且走且停。

  走过沙漠,黄沙漫漫,风沙逼人。

  途经草原,清湖牛饮,骏马踏青。

  偶过山林,林海松涛,碧波无际。

  巧碰峡谷,沟壑纵横,清泉淙淙。

  虽说风餐露宿,倒也悠然自在。

  这一天,东边的太阳微微抬头。

  布尔挞拉城中内外却已热闹非凡。

  城楼上下,望着金灿灿的远方,不远处的地面上越走越颀长的九道人影,越近越能耳闻的说笑声。

  “呼,本少爷终于——”

  “别挡道,我哪看你哪不顺眼。”

  “附议。”

  “附议。”

  “附议。”

  “完全同意。”

  “哎不是作为老大说你们,都多大年纪了,能不能像我一样成熟稳重?”

  “媳妇,听说城里的水果可甜了,等下可要多吃点,瞧把你给瘦的,让我甚是心疼呀。”

  “嗯,知道了。”少了些许羞怯,回应了甜甜一笑,紧了紧被牵着的手。

  布尔挞拉城作为东西方交易往来的必经之处,在丝绸之路上,也算是颇为繁华的城市。

  原来的布尔挞拉只是一个荒无人烟的边陲小镇,但是自从丝绸之路的再次连接,便迎来了许多通商队伍,甚至渐渐扎根于此,形成各自的家族。

  本来只可容纳数千人口的小镇,变成为如今可容纳十数万的边陲重镇,是如今朝廷都护府关注的重地,随时皆有边将巡防,以保一方平安。

  由于丝绸之路的缘故,频繁地交易往来,使得这里的市场和街道、商贩店铺极具独特东西方融合的风格。

  布尔挞拉城的繁华程度远超许多人的想象,甚至比其中原的帝都也丝毫不差,一天早午晚三个市场点,皆有商贩交易。

  早市,商家们的早餐店,小贩们的新鲜果蔬,肉贩们的猪牛羊肉,每逢墟日还能买到新鲜的各类海鲜,此类水产业为四大家族的卡氏所垄断。

  午市,各类美食野味无一不是其中的主题,各类铁器瓷瓶甚至兵器在陈家的商铺兜售贩卖,一切刚出道的江湖小白、农耕劳作的平民、来往的交易商队所需的各种物品,都出自陈家店铺。

  夜市,灯红酒绿买醉买春,各类赌坊武斗场,烟花柳巷,夜里的昌盛自然是少不了,这种手笔自是出自五毒世家——林家垄断。

  而仁手世家的医院则遍布整个布尔挞拉城的每一个街道,一城之内,叱咤风云,一手遮天,天下英雄何敢不从...

  咳咳,关键还是医术问题,毕竟救人活命的事情,谁都耽搁不起。

  至于墟日,每个月中旬的一个不分昼夜的商品经营节日,也便是说早午晚三市的商铺会全天候经营。

  而且当日会有许多节目,诸如杂技布偶剧说书西域风情舞蹈,还会有各类珠宝饰品,皮草皮衣,鎏金器皿,各种食品瓜果牛羊肉香料海鲜,诸如此类的消费品。

  布尔挞拉城四大家族的关系玄而又玄,既不起任何冲突,又不失各种忍让,合作与矛盾共存,保持着彼此的微妙共识,谁也不去揭穿,谁也不去打破这种来之不易的平衡意识。

  自从进驻布尔挞拉城之后,四大家族发生了不少让彼此头破血流的争执,才有了今日的相互扶持相互容忍,一旦相互认定了彼此的地位,城中内外大小事,自然有着四大家族之间沟通的渠道。

  唯一摆在明面上的,估计也就是五毒与仁手家的那点事了。

  一个用毒杀人,一个治病活命,反正看对方不顺眼,当街当巷打起来倒不至于,可是给彼此制造点麻烦还是可以的。

  稍有不称心,五毒家的子孙们就会到仁手家的医馆闹事,用毒杀人不至于,可弄点泻药整蛊,不要太简单。

  仁手家的手段可比对方直接多了,你不让医馆好过,直接到对方产业的烟花柳巷给那些个姑娘“妖言惑众”,弄得整个布尔挞拉城的夜市罢市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不过,最近两家,貌似消停了不少,个中原因也没几个人敢提起,奇怪得很,双方都憋着一股气,偏偏无处发泄,还不敢跟对方闹红脸。

  两家人看见了一个劲虚情假意套近乎,旁人看得无比尴尬,偏偏这两家人还不得不乐得其中,实在碰到你死我活的老对头,权当看不见。

  毕竟,关键时候,谁也不肯当这个恶人,拖着吧。

  说来也巧,今日刚好是布尔挞拉城的墟日。

  而各家的管家早就在城头候着,在一干人等快要进城之前便派出小厮返回府中报平安。

  也不用自己去招呼,少爷们的脾性早就摸透了,要是不开眼凑上去,骂上几句少不了,碰上几位爷心情不好,挨上几脚也是有可能的。

  倒不是说自家少爷刻薄蛮横,就是大大咧咧的,瞧不上这些繁文缛节,往日里待他们这些下人还是很友善的,也没啥架子。

  鉴于今天墟日,城门附近也是人来人往,四大家族的下人在其中也不显眼,所以他们能传达的消息,自然也有别人在做。

  有几个鬼鬼祟祟的人一看四个小厮进城了,相互使了个眼色,便赶紧跟了上去,他们要做的事很简单,拦住小厮们别让他们去通报就行了。

  那四家的管家也没打算继续留着这,本想回去的,没曾想一转头就被几个人用匕首顶着腰间,挟持着带走了。

  这一阵骚乱动作不大,周边的人也没注意到,好像跟平常一样,兴致勃勃地进城做买卖。

  但可以肯定的是,随着那九个人进城以后,布尔挞拉城注定会变得很不一样了。

  黑云压城城欲摧?谁知道呢。

  一群人有说有笑,很快就来到城门前。

  林承武因为刚才遭到他们排挤,所以也不多做感叹,不过看他的神情便知,满满的归心似箭。

  他一看周围的几个哥们脸色同样有些急切,嘿嘿笑了,不同于之前迟疑,这次确实请到了一个可能帮助他们的高手。

  毕竟有些事单凭他们四大家族也解决不了,说来也奇怪,在竹林一战,他们也从江山流身上见识了烈剑诀,感觉惊为天人,这世间还有此等武功?

  可是在看到因为夸昕云一剑之威,造成的满地肉糜之后,那简直颠覆了他们对武功的看法,甚至还有点怀疑人生。

  刀枪剑戟十八般武器,往返中原西域,他们哪样没见识过,是什么武功才能一招把一个人碎尸万段?

  虽然江湖上某些人老是把碎尸万段放在嘴边,但是也罕有人干得出来啊,那得多大仇?

  最关键的还是,西域七怪竟然从中看到了希望,既然有些怪物斩不断刺不穿还杀不死,那么现在有人能把它们彻底粉碎!

  这意味着什么——

  等九人进城,渐渐融入人群后,城头上这才出现了一黑一白衣着的两人,黑白二人脸容相仿,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背负长剑。

  “他,身上有主人的气息,从十里以外便可察觉了。”那人衣着素白,头戴白冠,乍一看背负长剑还有点像夸昕云,但气质上却迥然不同,浑身透着一股阴冷。

  另一人衣着漆黑,同样头戴黑冠,声音透着莫名的磁性“多少年了啊,不过气息也太稀薄了。”

  “走吧,”白衣剑客桀然一笑“咱给他找点麻烦。”

  “呵呵,小白,这事还是你干的比较利索。”黑衣剑客不经意皱了下眉,但并没反驳,毕竟未来的主人是这般弱小。

  话音刚落,两人便消失在城头。

  夸昕云并没有察觉一股黑云正慢慢笼罩在身上,现在他正在一家档口拿着亮闪闪的小饰品,哄他的小蓝儿开心。

  “媳妇,小媳妇,嘿嘿,这个你系上肯定好看极了,哎哎哎,还有这个,我给你戴上吧,唔,人长得那么祸国殃民也就算了,这些饰品戴上了,怕不是连天上的仙女见了,都自愧不如。”

  初到陌生的地方,梁蓝儿也有点紧张,更多的还是对未知的莫名惊慌,往日有些红润的俏脸,泛起了一丝苍白,平添一分柔弱。

  夸昕云看了心疼不已,一路甜言蜜语不断,一会拉着蓝儿的小手把一条银首饰给她系上,一会又把玉钗给她绾起的乌黑长发戴上。

  “云哥哥,你待蓝儿可真好呢。”

  满脸巧红的蓝儿看着眼前心爱的男子,好似满腹心悸都丢出了布尔挞拉城,扑闪着修长的眉睫,湿润挂在一双会说话的眼眸。

  夸昕云咚的一下,强烈的胸腔就像被十匹骏马撞翻了一样,疯狂地跳动不已,也不顾周围的人怎么看,轻轻将眼前可爱的人儿拥入怀中,温香软玉。

  这下别说那万年老鳏夫燃起想要烧死异性恋的滔天火焰,就是一路默默替夸昕云掏钱买东西的陈谷广都忍不住了——我凑,少一刻不秀恩爱你会死啊,夸昕云!!!

  “冷静!冷静!说好的成熟稳重呢?陈大佬——”卡氏四兄弟死死拖住挽起衣袖准备揍人的陈谷广,关键,哥,咱打不过人家啊,别冲动好吗。

  林承武就凄惨多了,江湖我非逸山,人狠话不多,摁着他就是一顿拼命往死锤。

  可怜的林少爷正想着挑哪些饰品准备送给某姑娘呢,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腿脚一软就被撂倒,承受狂风暴雨的拳头。

  不消一会,林少爷便脸青鼻肿,一脸幽怨看着浑身舒畅的非二爷——

  “今天天气正好,阳光日暖啊”说罢,非逸山率先走出首饰店铺。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18-2-12 20:18:1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章 麻烦

  最近布尔挞拉出现了一股新的势力。

  往日里不是没有别人要在布尔挞拉扛旗,不过他们是尊重四大家族在城里的生意的,毕竟连接东西方的这条金钱之路,想要挣钱的生意不胜枚举。

  也不是没有人打过四大家族在布尔挞拉生意的主意,在布尔挞拉盘根错节的势力中,能影响四大家族的,几乎没有。

  但不代表真的没有,不过他们见证了布尔挞拉城从一株幼苗,成长为今时今日的参天大树。

  这其中经历的腥风血雨,乃至今天的稳健发展,让他们失去了继续争得头破血流的心思。

  更何况,除了仁手世家的医馆生意,其他三大家族生意的部分利益,也有他们的一份,虽然不多,但不至于撕破脸皮去争去抢。

  那些外来者?是条龙你给我好好盘着,是只虎你给我好好卧着,该是你的生意就袋袋平安,不该伸手的,碰一下都不行。

  可惜,布尔挞拉城的这一切,似乎随着一个外来帮派的强势扛旗,显得摇摇欲坠。

  他们的胃口很大,四成,四大家族所有生意的四成利益,而且是每家,还是空手套白狼。

  他们做的事不多,比武,四大家族都有上门讨教过,生死擂台,还是你生我死那种,不是你死我活。

  对他们来讲,这算是先礼后兵,对,生死擂台是他们的见面礼。

  他们派出的人只负责把四大家族派出的代表打趴,不是打死,不是打服,是出手把人打到趴下,赤手空拳!

  最后,他们给出时间,并且允许四大家族请帮手。

  现在,时间过了。

  人,貌似西域七怪请回来了。

  他们不打算按老规矩继续,要把事情摆上台面,让布尔挞拉城的所有人都知道,他们,青狱帮派要扛旗,把四大家族踩到脚下那种。

  正在方才布尔挞拉城的中心街上,人来人往,商贩吆喝,络绎不绝。

  可正当非逸山走出那间首饰铺以后,却发现周边的走贩商贩,走的走、关门的关门,神情略微慌张。

  才一会时间,原本热闹非凡的中心街平白出现了“断流”、

  宽阔的中心街前后两头人头攒动,议论纷纷,中间冷冷清清,除了那一大众人马,个个手持武器,一脸凶狠望着他。

  非逸山认得当中的那几个“黑袍人”,目光一凛,还真没想到事情已经发展成这种地步了。

  对面一个相貌平平的小胡子走了出来,冲着非逸山笑道“鄙人马如,弟兄们赏脸喊我一声马三爷,今儿找你们什么事就不用我说了吧。”

  非逸山冷哼一声,暗红的常刀登时握在手中。

  且听背后声音传来——

  “怎么着,别说布尔挞拉城还轮不上你们这些外来人耀武扬威,就便是你把四大家族都打垮,你们青狱也别想在此立足!”

  马三爷不屑一笑“陈大少,你一个手下败将就别逞口舌了,快束手就擒说不准还能饶你不死。”

  率先跟着陈谷广走出店铺的是卡氏兄弟,紧接着是顶着猪头的林承武,最后,夸昕云拉着梁蓝儿的小手,一脸轻松。

  “我内心毫无波动啊”鼻青眼肿的林少爷说话还有点漏风。

  “昕云小哥,让你见笑了。”陈谷广说了句,提起双斧径自走前,大有直接动手的意思。

  卡氏兄弟也纷纷站好剑阵,蓄势待发。

  夸昕云嘟哝了一句,冲林承武喊道“小毒...哦,林三哥,替我照顾好我家媳妇,就站在外攻殊里头散财就行了。”

  “噗嗤...”

  “库库库...”

  ...

  场面有些不对,不过,卡英和卡嘉还是笑出声了。

  “你???”林承武欲言又止,最后蹦出几个字“赶紧滚。”

  小胡子马如作为青狱帮的三当家,此次亲自带人出马拦截从中原归来的西域七怪,自然是为了能够尽快推动那件事。

  说起来,他们这些人本来就是来往丝绸之路的一群马匪,要不是某天有个自称狱王的找到他们,他们怎么可能光明正大出现在布尔挞拉城。

  而他们最大的底气,正是马如身后的那些黑袍人,按照帮主的说法,那就是狱王赐给我们的一场造化。

  所以,无论如何,他们必须拿下布尔挞拉城,献给狱王,因为黑袍人就是他们底气的来源。

  也正是这些黑袍人,他们青狱帮才能在同时得罪了四大家族的情况下,仍能留在布尔挞拉。

  黑袍人全身上下罩着黑袍,连脸都看不清楚,数量不多,十五人,可凭借着他们“不死”的特征,让只有数十人的青狱帮稳稳竖起了旗。

  看着蠢蠢欲动的西域七怪,马如轻轻摆了摆手道“把他们都打趴下!”

  四个黑袍人抬起脚上前一步,正是这一步,让陈谷广脚步都为之一顿。

  非逸山苦笑了一下,看来上次的生死擂台给陈大佬留下了很深的阴影啊,正待说些什么,夸昕云脚下生风,游踪步走起!

  锵——

  风恒剑轻轻递出,一阵清风吹开了罩在黑袍人脸上的一角。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

  脸上无比呆滞,瞳孔里没有一点黑,看上去死气沉沉的。

  为首的那个黑袍人反应却出奇的迅速,在夸昕云递出这一剑后,立即扬起自己手中的长剑。

  结果听到叮的一声,长剑竟被风恒剑拦腰挑断,锋利的剑尖犹如灵蛇,直接穿过黑袍人的胸膛——

  嗯?!

  夸昕云一愣,竟没刺中?

  可就是这么一晃神,夸昕云便被黑袍人一掌拍退了数步,还是陈谷广在背后稍稍扶了一把,才稳住了脚。

  “这怎么回事?”夸昕云一脸疑惑问道“我明明是往他的心脏刺过去的,为何对方毫发无伤的样子?”

  非逸山再次苦笑道“这便是我等请求你来布尔挞拉做客的原因,那些黑袍,我怀疑他们不是人,而且根本不存在肉身。”

  “没肉身???”夸昕云更加奇怪了,说道“刚才是什么推了我一下吗?掌风?还是鬼怪?”

  陈谷广接过话来“拉布草原流传着一个传说,在草原的深处,封印着一个恶灵,它有三十二个黑魁徒,他们把肉身献给了恶灵,只存留着一魂幽精二魄吞贼和除秽...”

  “...”夸昕云有些无语“不是说子不语怪力乱神吗,是不是串场了,说好的仗剑走天涯,说好的有人便有江湖呢?”

  “咳咳,”陈谷广也有点绝望“可事实就是这样,否则根本解释不清楚,你知道当时我们上台跟他们比武有多惨吗。”

  “人还没砍着,咱就被对方干趴下了,连还手的余地都没。”非逸山立即说道。

  “???”夸昕云蒙蔽了,这,这,你们还有点良心吗,武功再高,老子还能抓鬼不成?

  陈谷广拍了拍夸昕云的肩膀,有些羞涩道“昕云小哥,这几个黑袍人就交给你了,那边一群番薯芋头就安心交给哥哥们吧。”

  夸昕云发现刚说完,陈谷广和非逸山就往两边散去,直接避开四个黑袍人,冲进青狱帮的帮众之中。

  更令他郁闷的是,那些黑袍人竟没有半点察觉的样子,死死的往自己望来...

  夸昕云头皮发麻,可后边即是蓝儿,他咬着牙虎目含泪道“媳妇儿,我先离开一下,你好好待在小毒物身边,我,我一会就回来...找你。”

  回来两个字还没说完,刚才那个刺不穿的黑袍人一记鞭腿便扫了过来,紧接着,后边三个黑袍人纷纷扔了手中的武器,一顿拳脚冲着夸昕云施展开来。

  “...你们???”夸昕云快要被气得吐血。

  夸昕云深吸口气,仗着游踪步把他们引离卡氏兄弟的外攻殊,然后冲天一跃,翻上屋顶站好。

  正准备挑衅一番,结果那四个黑袍人好像鬼魅一般,无数拳脚已经来到了夸昕云眼前。

  “我凑!”竟然真的只冲我来了!

  夸昕云既有些腿软又有些庆幸,还好只针对他,否则牵连到蓝儿,他一定会疯掉的。

  蹬蹬蹬...

  夸昕云一步一跃,穿梭在一顶一顶屋瓦上。

  不一会儿,夸昕云和四个黑袍人就消失在中心街的房屋之上。

  “???”马三爷慌了,他真是哔了整条丝绸之路上的所有马贼了,说好的只听我们青狱帮的三个当家的指示呢?

  你们四个大黑袍,跟着一个从没见过面的小毛孩跑个蛋蛋啊???

  对此,陈谷广很是满意,哎呀,昕云小兄弟真是我们西域七怪的大恩人啊,居然为了哥几个杀身成仁,独自引开了那些怪物。

  “哎,哎,哎,轻点,轻点,非二爷,别打了,我错了,打人不打脸啊,哎哟,疼疼疼,要死要死。”

  非逸山一见四个黑袍人离开后,直接提起小胡子马如就是一顿胖揍,打完好像不解气似得,扔到地上,继续用脚一顿狠踹。

  那些个青狱帮帮众原本还一脸狰狞,见大靠山走后,自家的三爷还被人像小鸡一样提起来打。

  咕咚,齐齐吞了口吐沫。

  他们登时气势便弱了七八分,直直看着陈谷广露出雪白的牙齿笑道“你们是准备躺在地上挨上两脚,还是准备躺在地上滚来滚去挨上一顿?”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18-2-14 23:57:0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章 阴谋

  布尔挞拉,陈府。

  一个普通的会客厅,四人,一壶热茶,四个杯子耳。

  “几个孩子也快到了吧?”

  一个身材壮硕的中年男子一边翻着手中的医书,一边漫不经心的说着。

  “宽兄,我们也有好些年没聚到一块了吧,还真没曾想仁手家居然跟林家结成亲家了。”

  看起来有些赢弱、书生模样的陈宾令轻轻一笑,抖了抖荣贵的华服,早些年在中原他还真不太敢穿这一身。

  提及这事,那一身劲服的林贾眼皮不自然的跳了跳,嘴上却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做父母的自然不会给他们添堵。”

  卡斯密算得上是西域土生土长的贵族了,可此时的衣着是正规的商贾服皂,他们四个在布尔挞拉成为西域重镇前便相识了,关系自然不可言喻,于是他说了:

  “喂,你们少吹点水会死啊,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该说点正事了吧,青狱帮的事一拖再拖,我可是听说了,最近他们在中心街,嚣张得很。”

  陈宾令满不在意笑道“斯密,这就不是我说你了,我们四大家族在布尔挞拉都经营多少年了,一群新来的马贼就把你吓成这样?”

  “那群马贼确实不值一提,但我担心的是那十几个大黑袍可能来自拉布草原。”沉吟片刻,仁手宽默默道。

  迟疑了一下,林贾低声道“你说的是黑魁徒?”

  闻言,四人都露出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显然像是打开了一扇张牙舞爪的大门。

  稍有不慎,便会被吞噬个骨血不存。

  话说两头。

  此时。

  夸昕云的背后,是那四个对他穷追不舍的大黑袍,以他今时今日的功力和轻功,竟然甩不开他们,可真是奇了怪哉。

  夸昕云怕是不知道,陈谷广所说的拉布草原的传说,还真是存在的,至少这些个大黑袍是货真价实的黑魁徒。

  只不过传说中恶灵的三十二名黑魁徒,如今仅剩青狱帮中的十五名了。

  至于,四个黑魁徒为何对夸昕云如此厚爱,那得问问他身上的听风流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毕竟夸昕云所习的闭气武功,是针对江湖上的武林人士,而这些只有惧和恶的黑魁徒,能凡人所不能。

  夸昕云领着四个黑魁徒远离了热闹的墟集,一看周围荒无人烟,便稳稳停住了脚步,稍稍出了口气。

  看见对面那四个黑魁徒也停住了身形,夸昕云想多问一下,为何对在下如此执着,追了我七八里路。

  可人家黑魁徒哪有心思听他废话,夸昕云身上的听风流之于黑魁徒而言,那便是闻到血腥的狼,便是看到满门血仇的仇人——

  疯狂地杀意!

  所以,面对那扑面而来的无数拳脚,夸昕云只有祭出风恒剑。

  嗡嗡嗡——

  听风一剑,第一重斩!

  刹那间。

  夸昕云手中的风恒剑幻变出无数剑叶,无比自然地抵挡住了四名黑魁徒的拳脚。

  纵是对方拳脚犹如千钧之力,在普通人看来也不过是,漫天剑影拦住了密密麻麻的拳脚。

  但实际上,在阳光的照耀下,四个黑魁徒在碰到风恒剑上的听风流以后,都会发出滋滋的刺耳声,同时伴随着的还有,那股肉眼根本看不到的黑色烟雾。

  当然,夸昕云也看不见那些黑烟,不过他听到了声音,而且最重要的是,风恒剑斩到了黑魁徒的拳脚!

  虽然第一重听风流并不能直接斩断黑魁徒的手脚,但是照现在的情况看来,听风一剑是可以对黑魁徒造成伤害的!

  至少,一剑刺空的情况,不复存在。

  然而,四个黑魁徒同样意识到了状况于他们不利,轻轻退后了数步。

  簌簌——

  簌簌——

  呱——!

  一声凄厉的鬼嚎声从四个黑魁徒的身上发出。

  只见从他们的手指上,正飞快地长出猩红的指甲,每长一截,周围便会散发着一股腐臭的血腥味,令人几欲呕吐。

  夸昕云哪能让他们如意,流淌着嗡鸣声的听风流,再一次随着迅速递出的风恒剑,杀向四个黑魁徒!

  可没曾想,有一个黑魁徒竟在夸昕云出剑的瞬间,直接长出半尺长的暗红鬼爪。

  短兵交接。

  闪耀着淡淡的蓝色光芒,风恒剑无比轻快的向前递出。

  叮叮叮——

  嗡嗡作响的听风流在暗红流光的鬼爪依次划过,发出兵戈交接清脆的声音。

  然而,听风流似乎并没有斩断黑魁徒的鬼爪,颇有旗鼓相当的意思,夸昕云噫了一声,还真没料到这种生长出来的鬼爪,会有如此坚硬的强度。

  黑魁徒可没有普通人那么多杂念,他需要做的只有杀死眼前之人,一次带有试探的交接,便让他生出更疯狂地杀意。

  只见那个黑魁徒怪叫一声,鬼爪便如翩翩起舞的蝴蝶,接连不断地往夸昕云身上招呼。

  夸昕云一面惊讶对方的杀意之深,一面认真接下眼花缭乱的鬼爪攻击,暗忖不能与之再如此纠缠下去了。

  当下不再保留,体内的雄厚内力涌泉而出,手中的风恒剑也随着流淌的内力,而变得微微发热。

  且听一阵“噼噼——”声响起。

  夸昕云福至心灵般使出听风一剑第二重碎,一股凌厉的流风就在周围盘旋不断,手下的剑招也越发刁钻,随着游踪步游刃有余的行走。

  哗啦哗啦!

  一片一片的断碎的暗红指甲,随着一阵流风飘散在空中,夸昕云胸有成竹的将飘在半空的鬼爪凝聚成团。

  轻轻吟啸一声,夸昕云将手中的剑轻轻一点,这团破碎的指甲便如天女散花一般,悉数激射而出。

  说时迟那时快。

  只听见砰地一声。

  无数碎爪随着第二重听风流,直接将还未反应过来黑魁徒划下上百道缺口。

  滋滋——

  夸昕云并没有看见满地血迹,听到滋滋声,他还是知道听风一剑第二重碎奏效了,不过对方并没有发出惊恐或者痛苦的鬼嚎。

  疑惑之余,便看见那个黑魁徒就像一张破破烂烂的黑布,不断地往后飘移。

  夸昕云也不确定这样算不算解决的一个,不过另外三名黑魁徒似乎也已经长出了完整的暗红鬼爪。

  暗暗地打量了一下,整整有一尺之长,夸昕云心里发毛不已,刚才对上一名黑魁徒已经费了那么多功夫了,现在整整三个,而且还是巅峰状态的!

  正准备问候一下陈谷广祖上几位叔伯兄弟,夸昕云便直直挨了一个不知什么时候冲上来的黑魁徒一脚。

  噗——

  心中那股愤懑直接化为喷出的淤血,夸昕云连连退了数步,还未站稳,后边又有一名黑魁徒挥舞的鬼爪向他划来。

  心中一惊,暗道这可不能挨上一抓,夸昕云左脚一跺而起,与此同时,右脚回旋一踢——

  那当然是,踢空了啊!

  我凑!

  夸昕云真是无比憋屈,这叫什么事,我出英山镇是行走江湖的好吧,这莫名其妙的黑魁徒是怎么回事,抓鬼啊?

  你以为我是天师府的牛鼻子吗?

  趁着空隙,夸昕云连忙退出数米之外,紧张地望着那披着大黑袍的黑魁徒。

  “哎,我说。”

  夸昕云尝试着跟他们沟通,不料回答他的就是接连不断地夺命连环鬼爪。

  再把话头回到中心街。

  正如陈宾令所说,他们四大家族在布尔挞拉经营的数十年,中心街发生了那么大阵仗的事情,几家的看家护院怎么可能不赶到现场。

  西域七怪一众人除了非逸山,都还没怎么动手,那些青狱帮的帮众,就被一群看家护院打了个半死。

  在陈谷广的吩咐下,剩下那些乱七八糟的手尾,就交给陈家的护院总管去处理。

  而林承武和卡氏兄弟随便交代了几句自家的护院,也带着梁蓝儿先行离开了。

  他们走的也不远,当下找了一家茶楼,等待夸昕云回来,顺便吃点东西。

  至于某人能不能解决那什么黑魁徒,他们根本不担心,打不过,难道昕云小哥还不会逃跑?

  他们对游踪步的认知远超夸昕云,毕竟行走江湖那么多年,还真没见过有这么神速的身法。

  可梁蓝儿不懂呀,从夸昕云离开后,她便一直忧心忡忡,连什么时候落座,都不太清楚。

  “弟妹,你且安些心,为兄知道这事确实办得不地道,你要怪就怪我好了,不过昕云不会有事的,而且刚才我已经交代手下去找他了。”

  陈谷广有些心虚道,毕竟刚才把某人推出去抗雷的可是他。

  “对啊对啊,弟妹你就放心好了,昕云那臭小子武功那么好是不会出事的,你别看这一路麻烦好像都是我们解决的,但是论实力,我们七个加起来都打不过昕云,不信你问问二哥。”

  虽然林承武顶着两只熊猫眼,但是还是拍着胸口安慰梁蓝儿。

  闻言,非逸山也认同般点了点头,一脸酷酷的样子。

  卡路也表示已经吩咐手下去找夸昕云了,一有消息,一定第一时间告知梁蓝儿。

  这一路上,陈谷广像一个老大哥一样打点好大小事,不过本质还是个大老粗,林承武心性跳脱,只顾着耍贱逗笑,卡氏四兄弟挑着行李不错,不过年纪终究与夸昕云相仿,做事难免有些毛躁。

  唯有一直沉默寡言的非逸山,人狠话不多,但很少有冲在前头的机会,所以一般遇到麻烦,留在身边保护梁蓝儿的,正是他。

  故而看见非逸山点头,梁蓝儿也不由松了口气,脸上虽还有几分忧色,不过总算开口说话了。

  “昕云哥哥生性冲动,一路上多得诸位兄长担待,才没有发生什么大事,蓝儿驽钝,还望兄长们见谅。”

  “呵呵,呵呵,弟妹不怪兄长自作主张就好了,昕云能遇见你,可真是那臭小子修得十辈子的福。”陈谷广一听,便明白蓝儿的意思,也便不再纠结。

  “对对对,昕云那臭小子能娶你过门绝对是他这辈子最大的福气,哪像我...”说到这,林承武当下有些忧郁。

  “滚滚滚,少提你那点破事,不就骗了人家小姑娘一套针法吗?”卡路立马道。

  “就是,不就提上裤子不认人吗?”卡圣似笑非笑。

  “嘿嘿,不就是倒插门女婿吗?”卡英坏笑道。

  “小事小事,林三哥能把这点小事放心上吗。”卡嘉面无表情。

  非逸山见他们又在插科打诨,也出言劝道“弟妹,你别管他们,先吃点东西,否则昕云回来了,一准心疼你,到时候又要骂我们做兄长的招呼不周了。”

  闻言,梁蓝儿像是想到了什么,俏脸微红,颔首道“嗯,蓝儿知道了。”

  西域七怪见梁蓝儿喝了口茶,又吃了点点心,总算如释重负般擦了擦手心的汗。

  不料,正当众人放轻松时,周围的空气一下像是凝固了一般。

  西域七怪只觉得浑身上下竟然半点也不能动弹,一种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紧张地望着梁蓝儿。

  然而,梁蓝儿正捻着一块桂花糕细细品尝,似乎没有察觉到发生了什么。

  陈谷广心中焦急不已,拼命运转着内力想要挣脱,可是一股阴寒的气息直接将他的经脉堵住,只觉一阵气闷,登时不省人事,倒在地上。

  这时,梁蓝儿发现身边突然出现了两个剑客,一黑一白。

  且听。

  “姑娘,跟我们走一趟吧。”黑衣剑客那磁性的声音响起。

  虽然梁蓝儿有些迷糊和慌张,但是却意外地没感觉到来自两人的恶意。

  “那陈大哥?”有些担忧,怯怯道。

  白衣剑客淡淡笑道“姑娘请安心,没事的。”

  “哦还有,夸昕云回来后,你们几个记得告诉他,来青狱帮接这位姑娘。”白衣剑客接着道,似乎根本不担心梁蓝儿会不会跟他们走。

  梁蓝儿见非逸山满头大汗,额上的血管张鼓,似乎承受这巨大的痛苦,其余的五人亦一样。

  轻轻,点了点头,梁蓝儿轻笑道“诸位兄长请放心,蓝儿不会有事的,告诉昕云哥哥,我等他来找蓝儿。”

  下一刻,黑白剑客和梁蓝儿消失在热闹的茶楼。

  急火攻心,非逸山、林承武,以及卡氏四兄弟,两眼一黑,扭头倒下了。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18-2-15 00:00:3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章 湮灭

  天地人,曰仁义,礼智信。

  曰喜怒,曰哀惧,爱恨欲。

  下河岳,上日星,曰浩然。

  此乃习性经二十七字真言,这九重心法,本为修心养性,以求心如止水,是夸听风修炼的内功心法。(选自三字经、正气歌)

  后来夸听风自创剑法听风一剑,发现习性经居然能够跟听风一剑相辅相成,不但能够让人在练功的时候保持清醒,而且在一定程度上遏止修炼听风一剑的剑气反噬。

  虽然夸听风没有刻意去收徒弟,但是事实上他自创的剑法听风一剑只传给自己的后人。

  不是说夸听风敝扫自珍,只是听风一剑涉及一个惊天秘密,他不能确保别人能否承担起这个责任,也不能确保别人会不会以此干出伤天害理之事。

  所以,他决定将听风一剑作为家传绝学。

  至于习性经,他倒有跟当时江湖上的一些意气相投的好友交流过,甚至亲自传授过一些后辈。

  然而听风一剑作为夸家的家传绝学,也不是每个后人都能修炼的,否则江湖上也不会在夸听风之后,再无夸氏一脉的传闻。

  唯一一个能在江湖上掀起过一阵风潮的夸义,却因天妒英才,英年早逝。

  在夸义之前,夸听风实在找不到传人,能够顶替他守住拉布草原的封印,便在江湖上收了几个记名弟子,玄红月正是其中一个。

  而玄红月也确实是几个记名弟子中最为优秀的,在无法修炼听风一剑的情况下,不但将习性经融会贯通,而且还通过听风一剑,开辟了另一条道路,自成一脉。

  到了这个时候,夸听风总算明白了,听风一剑只有他夸氏一脉的血脉才能传承,否则当初以玄红月的天资,又岂会面对听风一剑,入门不得。

  玄红月自创的烈剑诀这门功法,说实在跟听风一剑,还是有着根本上的差别的。

  别的不说,就凭玄红月拿着灵玉想要加入会聚楼,都被劝退的事情,就足以证明他成为不了像夸听风那样的奇人异士。

  而且,当年玄红月来过西域,他并没有得到黑白无常的接引,而一个叫夸昕云的少年,他被选中了,虽然他此时此刻正被三个黑魁徒折腾得快要发疯。

  叮——锵锵锵!

  又一次扛住了三个黑魁徒疯狂地夺命连环鬼爪,虽然夸昕云仗着游踪步才没让那些鬼爪伤他分毫,但是这么折磨人的打斗,他还是第一次遇上。

  而且这些黑魁徒完全成长出的暗红鬼爪,竟然连第二重碎听风流都奈何不了,这无疑是雪上加霜。

  要知道听风一剑第二重碎,是连当今江湖上威名赫赫的玄红月都不敢硬接。

  可现实就是如此残酷,尽管夸昕云暂时又拿他们没办法,但是他还是决定再试一试黑魁徒的极限在哪。

  他可不相信,这诺大的布尔挞拉城就只有这几个黑魁徒,夸昕云必须找到能轻松解决敌人的方法。

  再说了,自从能完整使出听风一剑后,夸昕云还真没碰到能够旗鼓相当的对手,现在一来就来了三,即便很麻烦,他也要淋漓尽致战一会!

  再一次用听风一剑第二重碎逼退三个黑魁徒,夸昕云稍微稳定了一下心神,长吁了口气。

  默默念了一遍习性经,总算抚平了方才浮躁的心绪,修心养性,心如止水!

  嗡——

  风恒剑上奔流着淡淡蓝光的听风流,夸昕云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在手中之剑,剑体急速流淌的听风流在发出咆哮!

  这一刻,他真的成为了夸日骥期望中的中兴之子,因为此刻的夸昕云已经身聚当年夸听风一剑听风的气势了。

  就连眼前一向死寂如斯的三名黑魁徒,在此时此刻都感觉到惧怕。

  他们为何连小胡子马如的指示都不管不顾,死死追着夸昕云跑,原因不正是因为夸昕云身上有着跟夸听风一样的听风流吗!

  正是这种仇恨和畏惧的矛盾,才让他们变得如此癫狂,他们是残存吞贼除秽二魄的黑魁徒。

  夸昕云没有压抑正在咆哮的听风流,跟往常一样,万法不改我招数,一剑递出!

  这一次,夸昕云要将方才积攒的压抑,用手中之剑通通斩断。

  唯有一剑,誓斩阎罗!(可?定?誓斩吧。)

  呱——

  随着一声凄厉的鬼嚎,夸昕云已经成功的斩下一名黑魁徒的手臂,与此同时的是,他终于看见了。

  黑魁徒断臂处,发出滋滋声的黑色烟雾。

  泣泣泣。

  不知何故,在一名黑魁徒断臂后,他们开始变得莫名紧张起来,不过总算是没忘了,他们的目的是杀死眼前那个流淌着听风流的人。

  这时,刚才那张破破烂烂的大黑袍,突然就来到了那名断臂的黑魁徒身边,脸上犹如黑洞般的布罩中,闪耀着一双血红的眸光。

  然后,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夸昕云惊出了一身冷汗。

  那名断臂的黑魁徒,竟然将飘在空中残破的大黑袍吸入面罩之中。

  紧接着,另外的两名黑魁徒像是主动赴死一般,直接窜入那张只有一双血红眸光的面罩之中。

  泣。

  泣泣。

  泣泣泣。

  君不见地上有断臂,如今在夸昕云眼前,只有一个一丈二高的黑魁徒,身形之壮硕,就连当初在竹林看到的黑胄玄甲兵都比不上!

  丈二高的黑魁徒一边发出奇怪的鬼泣声,一边慢慢地走向夸昕云,而他手中的暗红鬼爪,也不断的再次生长。

  咚!

  在离夸昕云还有三步之时,那名黑魁徒停下来了,手中的鬼爪也变成三尺长。

  夸昕云吸了一口凉气,可没曾想,就是这一呼吸之间,威猛十足的黑魁徒已经挥出他那掌修长的鬼爪。

  以万钧之力,挥舞出熊掌一般的重击!

  噼噼——

  夸昕云完全不假思索,福至心灵,听风一剑第二重碎,立马在风恒剑上施展开来。

  哐的一声,夸昕云双手举着剑,硬生生的扛住了黑魁徒的迅猛一击。

  可是,这仅仅是开始。

  一击未能得手,那名黑魁徒再次挥舞另一边的暗红鬼爪,势如猛虎出山。

  夸昕云冷冷地咬着牙,经脉流动的内力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力气,一剑挑万钧!

  嘭——

  身形壮硕的黑魁徒竟然被一剑揪翻在地,就连夸昕云自己都没想到自己竟然在一瞬间爆发出如此强横的蛮力。

  可是时间并不容许他多加思索,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夸昕云深吸了口气,沉声喝道“听风一剑——第三重,灭!”

  嗤——

  嗤!嗤!嗤!

  一股近乎狂暴的听风流疾速的在风恒剑上奔流,刹那之间,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异常混乱。

  地上的烟尘不由自主地开始旋转起来,以夸昕云为中心,浑浊的气流将一人一魁徒,重重包围。

  一丝血流从夸昕云的嘴角缓缓流出。

  “杀!”

  湛蓝的长剑,刺穿欲想挥舞过来的鬼爪,并一点一点深入已经站起来的黑魁徒的大黑袍之中。

  狂暴的听风流,随着风恒剑刺出的方向,将前方的一切,全部化为齑粉!

  日上中天。

  陈家。

  原本四大家族的家主在会客厅小心翼翼谈论着黑魁徒的事情,结果下人突然来通报,说家里的少爷们在茶楼昏迷了。

  闻讯,四个家主立即跳了起来,连忙赶到西域七怪休息的房间里。

  “宽兄,这几个孩子到底怎样了?”一副书生模样的陈宾令满脸急切的询问道。

  仁手宽摇了摇头,皱着眉头说道“真是奇怪了,按理说他们应该是因为急火攻心而导致的晕阙,可是偏偏还没醒过来呢?”

  林贾同样伸手过去替昏迷在地毯上的西域七怪一一号脉,一轮无果,看着脸上淤青的林承武,他输了一丝内力进去,继续诊脉。

  片刻,看着周围的众人一脸紧张的模样,林贾向旁边的几家护院总管问道“你们刚才出去中心街解决青狱帮的时候,有没有看到那些大黑袍?”

  陈家的护院总管闻声回答道“回林老爷的话,卑职方才听从陈少爷的吩咐处理事情,只发现青狱帮的三当家马如,并未看见大黑袍。”

  闻言,林贾没有继续发问,而是低着头静静思索着什么。

  卡斯密着急地说道“哎呀,林兄你到底察觉了什么,快说啊,这种时候你就别卖关子了好吧。”

  林贾抬头望了周围一圈,摆摆手道“你们先下去吧。”

  各家护院总管在得到家主颔首后,便退出了房间。

  “我怀疑这件事跟黑魁徒无关,虽然不太确定,但是你们还记得,来自拉布草原传说中的黑白无常吗?”

  闻言,众人悚然一惊。

  仁手宽颤声道“他、他们也来了?”

  陈宾令强作镇定,最终还是苦笑道“还真没想到布尔挞拉今年竟是个多事之秋,罢了罢了,虽然不敢肯定,但是谷广这些孩子不会有事的。”

  卡斯密点了点头,有些担忧道“不过,他们这些孩子是怎样开罪了,黑...他们的?”

  林贾直接道“这些疑问等孩子们醒来再说吧,现在我们是时候来商议一下,该怎样铲除城北的青狱帮!”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18-4-4 13:03:2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章 初见
  咳咳。

  夸昕云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周围的一切渐渐消停,有种风平浪静的错觉,也不管隔不膈应,直接盘膝而坐,默念习性经,开始调息。

  良久。

  夸昕云吐了一口淤血,有些虚弱地站起来,苦笑道“还是不能太随心所欲,也不知先祖是否也经历过此番折腾。”

  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夸昕云自言自语道“呸,这群鬼东西,还真未曾想我居然有成为牛鼻子的潜质,无量天尊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话说灭式一剑还是第一次施展,因反噬所造成的内伤,竟然比前两式受的内伤还要严重,看来还要加把劲把修性提到第九重曰浩然。”

  我善养浩然之气,首先什么叫浩然之气,按照孟师的说法:

  其为气也,至大至刚,以直养而无害,则塞于天地之间。

  其为气也,配义与道;无是,馁也。

  是集义所生者,非义袭而取之也。行有不慊于心,则馁矣。

  而夸昕云个人理解,则是所谓的浩然之气,便是至强制胜的,是用宽博的胸襟“养”出来的。

  既然都是在“养”气,何不以宽博的胸襟去做仁义之事?

  至于道与德,夸昕云还有些懵懂,倘若有朝一日习性经大成,恐怕也并不是因为通透道德。

  想着想着,夸昕云觉得有点不对劲,骤然擂掌——

  蓝儿!

  一种慌张的情绪涌上心头,夸昕云暗骂该死,怎么能扔下自家媳妇到处乱跑呢?好端端我跑来这荒山野岭干嘛。

  不满的嘟囔一句,夸昕云跺了跺脚,兔起鹘落,走远了。

  要是那些化为齑粉的黑魁徒尚存一丝人性,定会大骂麻痹又在秀恩爱。

  夸昕云轻功如何,自不消多说,即便方才伤了不轻的内伤,他也全然不当回事,不到半个时辰,便又回到了布尔挞拉的住宅区。

  他真是有内力任性,还有那朵天山雪莲筑基,便是受伤再严重,他也会很快痊愈,故而,夸昕云对这点小伤还真不屑一顾。

  当然停下来的夸昕云有些腿软,那是正常表现死撑什么的根本不存在。

  发虚的抹了一把冷汗,夸昕云听得前方一阵喧哗,随便扯了一个过路人问道“哎这位仁兄前面发生啥事了?”

  那路人一愣,上下瞄了一眼夸昕云,脸色苍白,一副被掏空的模样,犹豫了一下鬼祟道“兄弟,需要买补药不?”

  说着,悄悄掏出一瓶刻有十全大补丹的瓷瓶。

  夸昕云登时就不会说了,抱了抱拳,也不管背后一个劲向他推销的仁兄,干脆使出游踪步溜进了人群之中。

  一如当初在江城遇见西域七怪...

  许多年以后,夸昕云有时会想,倘若当初不那么爱凑热闹,他这一生会不会完全不一样?

  人生并没有那么多倘若,无论哪个朝代。

  “快放开本姑..少爷!”一声娇喝像是在怒斥着谁。

  唔。

  夸昕云有些无奈,这叫什么事?都说了,不要往人多的地方凑,不要往人多的地方凑,怎么老是不长记性。

  “住手!”

  话虽如此,夸昕云并不打算袖手旁观,直接出言训斥。

  几个衣着不一的汉子手下一顿,接着大骂道“哪来的野小子,青狱帮办事,老子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话音刚落,那人便觉一阵劲风扑来,顿时腾云驾雾,砰地一声被横踢出去。

  剩下的几个青狱帮众还在错愕,结果随着数声闷响,也如断线般的风筝,啪声落地。

  “在下不才,揍得就是你们这些青狱帮的!”

  害得我一上午没看到咱家媳妇,不都是因为你们这群青狱的人渣,哼!

  夸昕云都不带正眼看一下晕死在地的青狱帮众,目光停留在旁边一名面目清秀,身穿男装,却披头散发的“男子”。

  感觉到周围的喧哗声越来越紊乱,夸昕云只犹豫了一下,便拦腰将那名“男子”抱起。

  “男子”被抱起的一瞬间,娇躯一僵,随即便感觉到两人离开了地面,游走在一栋一栋的屋檐上。

  此时被抱在怀里的“男子”却暂时忘记了紧张,一双盈盈秋水的眼睛,好奇地望着完全不懂怜香惜玉的年轻男子。

  方才..他冷酷的样子,好英俊呀?异样的情绪慢慢爬在她娇柔的芳心。

  似乎察觉到这道炙热的目光,夸昕云脚下微微一顿,强忍着心里的仓皇,淡淡说道“这位..姑娘,事发突然,请原谅在下的唐突,等下定会向你赔罪。”

  然而,在怀抱里的那名姑娘,却觉得明显有些色厉内荏的夸昕云语气好温柔,一阵火热熟透了她小巧的耳垂,娇憨的回道“我知道了。”

  夸昕云鼻腔里充斥怀中女子散发的淡淡幽香,心神不由为之一荡,原本棱角分明的苍白脸庞好似恢复了一丝血色。

  以连夸昕云都不自知镇静为何物的语气解释道“姑娘请放心,一到中心街在下就会放下姑娘。”

  可此刻没有人会在意夸昕云话里的毛病,连空气中都飘着温馨旖旎的气息。

  感觉到小蛮腰滚烫的温度和身旁陌生男子的气息,陈佩君下意识把螓首靠在夸昕云的胸膛,雪藕般的柔荑不由轻轻搂住他的脖子。

  这,就,很,过分了呀。

  迷糊的夸昕云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也不管这里是哪,连忙跳下屋檐,停住了身形,悄悄想将怀里的姑娘放下来。

  可是那名姑娘却是有些迷瞪,肤若凝脂的皓腕仍是挂在夸昕云的脖子上。

  夸昕云不敢出言提醒,只好微微弓着腰,慢慢放下怀里的女子,并迅速收回揽住蛮腰的双手。

  然。那名姑娘,仍是轻轻地扶着夸昕云并不宽厚的肩上。

  在外人看来,十足的小姑娘向心爱的男子撒娇,娇蛮得不依不挠。

  只见她眸含秋水,清波流盼,乌黑如泉的长发,随意散落在柔软的双肩,几缕凌乱的发丝在秀靥如花的脸上摇曳。

  不施粉黛的颜貌便白腻如脂,唇绛轻抿,如含朱丹,粉腻的芙蓉花香轻轻盘旋着彼此之间,恍惚而缥缈。

  虽然眼前的女子衣着男装,但是并不妨碍她娇翠欲滴,万种风情。

  夸昕云暗道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也,毕竟还是第一次如此相近的接触一位饱含西域风情的女子。

  要清楚,以往,他眼里只有梁蓝儿呀。

  夸昕云尴尬又不失礼节的微笑道“姑娘,到..到街道了。”

  “嗯。”陈佩君轻声呢喃,颜貌忸怩地放下挂在肩上的柔荑,“君儿十分感谢公子出手相助呢。”

  虽说西域的美女热情奔放,不过陈佩君正值妙龄,有着少女特有娇憨烂漫,一颦一笑尽显天真可爱。

  夸昕云看着眼前的女子有别样的心悸,可不管怎样,他还是说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举手之劳罢了,还望姑娘原谅在下的鲁莽才是。”

  陈佩君心里认准的事情很少去改变,喜欢就是喜欢,开心得娇笑道“公子好生面熟,不知公子为何方人士呀?”

  “英山,夸昕云。”冷静了一下,他迟疑道“姑娘,你府上在何处,需要在下送你返家吗?”

  “嗯?”陈佩君听的对方回答后,乖巧地望了望夸昕云道“原来是昕云哥哥呀,陈谷广是君儿家的兄长呢,来,我带你回家。”

  说完,陈佩君自然而然地牵起夸昕云的手,往一边悬挂着陈府牌匾的巨大府邸走去。

  夸昕云傻眼了,有没有搞错,我随便落地,就来到了陈大佬的家门口了?

  可他为什么不曾想,为何他随便在路边救得一个人,便是陈府的千金小姐呢。

  “到了哦,昕云哥哥。”陈佩君甜甜一笑,颠倒众生。

  夸昕云有些木然的点了点头,便被衣着男装却风情万种的陈佩君领入陈府,一路上简直惊掉了不少陈府下人的下巴。

  那些个看家护院早就吓傻了好吗,这位乖巧可爱大小姐谁呀,往日恨不得把陈府统统烧掉的小魔女呢?

  二小姐,咱们读的书少,别以为你穿上男装就不认识你好不好?

  可惜夸昕云不知道,这时他还在蒙蔽好吗,像木偶一般被陈佩君拉着他,走过了前院,进到会客厅。

  “父亲父亲,您快看佩儿带了谁回来。”陈佩君清澈悠扬的声音不但惊醒了头昏脑涨的夸昕云,同样惊动了会客厅的四个家主。

  陈宾令见女儿不经通报便闯进会客厅很是头疼,不过他也不怪那些家丁护院,自家的宝贝女儿心疼都来不及,哪会训斥她。

  宠溺的说道“哎,乖女儿你回...”待看见女儿身旁的陌生男子后,陈宾令的脸色陡然一冷。

  卡斯密见陈宾令脸色阴沉的可怕,赶紧问道“君儿,你旁边那个朋友是谁呀?”

  夸昕云哪能这般不识礼数,连忙躬身道“各位伯父好,小子夸昕云,来自中原,是陈谷广大哥邀请我来布尔挞拉城游玩的。”

  仁手宽点了点头,有些莫名道“不错,倒是相貌堂堂。”

  陈宾令闻言后,脸色舒缓了不少,显然也是听闻过夸昕云的,不过脸色还是有些纠结:禽兽,快放开我家宝贝女儿的手!

  “原来你就是承武在信中提及的夸昕云,闻名不如见面,果真英雄出少年。”

  从一进门开始,林贾便认真地在观察夸昕云,虽说气息有些紊乱,但却能隐约感到这个气度不凡的白衣少年体内澎湃的内力,有些感慨道。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18-4-4 13:45:0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章 传说

  无常,是指从阴间派来的,来接引阳间死去之人的使者。

  黑白,是阴阳属性的表示,无常的理论基础是阴阳学说。

  魂,所指的是灵魂,死后离开体内便为灵魂,魂即便离开了生命体,也能独立存在,同时也拥有思想和本能。

  魄,所指的是气,是体内循环之气,是必须依附生命体的存在,一呼一吸、经络的通行之气,皆由魄掌管,断了气便失了魄。

  人有三魂七魄,胎光、爽灵、幽精为三魂,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为七魄。

  黑魁徒,残存一魂幽精,二魄吞贼除秽。

  可问题是,魄是必须依附生命体才能存在的,如此说来,黑魁徒还算是活着的“人”?

  问题又来了,黑魁徒的肉身早已献祭给拉布草原封印的恶灵,那么黑魁徒到底是活还是死、是人还是鬼?

  这一切,都要从拉布大草原封印的恶灵说起。

  数百年来,在西域都流传着一个夜止孩啼的传说,那便是在拉布草原的深处,封印着一个作恶多端的魔鬼。

  据说此魔鬼兽面人身,青面獠牙双眼血红,四肢强壮有力,每当出现便会地动山摇,而且杀人不眨眼,所过之处,血流成河,横尸遍野。

  当然,这只是坊间传说,被封印的恶灵到底是怎样的存在,还有待考据。

  有人猜测恶灵是从地狱的缝隙仓皇逃出来的魔鬼,也有人猜测恶灵是人间邪恶想法凝聚而成的产物。

  坊间一直议论纷纷,不过拉布大草原上有数支游牧民族,却是知道封印的恶灵,到底源自哪里。

  说起来,拉布草原上的游牧民族总人数不算多,而且相互之间也不能融洽的凑到一块饮酒吃肉。

  处于牛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的状况。

  但有一点,他们都非常排外,这种排外不在于不让别的游牧民族进入拉布草原,而在于他们从不轻易跟外来的人口接触。

  即便只是偶然碰见了,都会报以深深戒备的目光,再加上人们对拉布草原流传的传说的忌惮,拉布草原愈发不受西域诸国待见。

  以至于,辽阔无垠的拉布草原渐渐淡出了西域人的生活,甚至于,只要稍稍讨论起相关事宜,都显得讳莫如深。

  没错,有关恶灵的传说属于自绝于拉布草原之中,简单来说,传说还是传说,说到底有没有这回事,也没几个人去深究。

  事实上,数百年了,恶灵的企图也未曾真正暴露出来,一直在纠缠着那几支游牧民族。

  这种纠缠源自于这几支游牧民族的身份,他们是某个亡国的“余孽”。

  之所以这些游牧分为数支,是因为他们所代表的派系不同,分别是激进、中立,温和三派。

  激进派指的是举三派之力一同复国,温和派则是安于现状牧马人生,中立派人数较少,但他们是正宗的皇族后裔。

  可惜,他们全都是亡国余孽。

  拉布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并不是一开始就有派系的,他们分裂的原因,也正是被封印的恶灵造成的。

  因为这恶灵,是楼兰国的最后一位将军,也是亡国前的唯一一位驸马,更重要的是,他是一名中原人。

  恶灵的名字叫何臣麟,他是来自中原的游侠,因与楼兰王国美丽的公主结缘,后结为姻亲。

  虽然楼兰王国已经建国数百年,但是随着中原朝代的不断更替,原本就不怎么强大的楼兰国,渐渐衰弱成只有数座城池的西域小国。

  原本楼兰国只要不作死,向中原王朝俯首称臣,尚可得过且过,只是当时中原正值南北两朝,混战不断,哪有心思理会西域诸国?

  恰逢西域诸国野心勃勃,欲挑起战端,相互吞并,一时战乱纷起。

  北方有一强国,其国王正值壮年,不知从哪得知的消息,知道楼兰有一位相貌艳丽的公主,便打发使者来楼兰要人,否则即日兵发楼兰。

  何臣麟与公主新婚燕尔,正是浓情蜜意之时,知道消息后,心情可想而知,公主又悲又愤,直接断言拒绝。

  何臣麟更是怒发冲冠,便请命为先锋将军,誓与北方强国一决死战,楼兰国王那是左右为难,不过好歹是下旨封他为护国将军。

  可何臣麟只是一名游侠,即便武功再高强,又岂会了解治兵之道?

  一时间楼兰王国人心惶惶,不知所措。

  楼兰国王终是理智的,让自己的几位王子领着一队人马悄悄离开楼兰城,仓皇逃窜,但自身却留在王宫,与城中诸位共存亡。

  何臣麟倒是有劝公主与诸位王子一同离去,可是公主没有答应,选择与驸马一同面对生死,应了他们相识时的山盟海誓。

  遭到拒绝的北方国王震怒之下,亲自率领数万精兵兵临楼兰城。

  面对来势汹汹的北方强国,何臣麟率领数千精兵守城死战,最终城破人亡,与楼兰公主自绝于城头。

  然而公主和驸马的死去并没有让北方国王息怒,反而一怒之下作出屠城这一毫无人性的举措。

  顿时楼兰城内,惨不忍睹,惨绝人寰,最后一场滔天大火湮灭了所有惨叫声,一个存在了近千年的王国,化为灰烬。

  不知是否怨气难平,这冲天的冤魂竟然纷纷指向来自中原的何臣麟,毕竟他们认为,如果不是因为他与公主结为姻亲,他们也不会遭此下场。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仿佛眨眼间多了许多年,中原结束了南北两朝,经历了重新开辟丝绸之路的隋朝,迎来了昌盛的唐朝。

  原本从楼兰城逃出的王族后裔经过辗转流离,终于来到了拉布大草原,成为了以天为被地做床的游牧民族。

  起初,他们对楼兰被屠城犹豫不决;接着,他们对西域诸国混战避而远之。

  后来,他们无视隋起隋灭;此后,他们对盛唐无动于衷。

  最后,他们看见了何臣麟——准确来说,那已经是被无数冤魂加身的恶灵。

  终于,他们开始变了,变得愚昧无知,变得猜忌无度,变得惶惶度日。

  何臣麟自称狱王,是得到地狱魔神的垂怜,让他重返人间,带领楼兰后裔一同复国,重新建立起属于楼兰的无限荣光。

  是的,何臣麟并没有去报复他们,也没有去逼迫他们,只是他开始蛊惑这些楼兰余孽,祭出信仰,开始广纳信徒。

  何臣麟在芸芸信徒中,找到了宁可废弃肉身,也要侍奉他的虔诚信徒,那便是三十二黑魁徒的由来。

  那些个黑魁徒,并没有走投无路,他们只是心甘情愿的将自己的一切献祭给他们的狱王何臣麟,无论是肉身,是魂,还是魄。

  自此,信仰狱王的楼兰后裔开始变得疯狂,他们开始屯粮,开始练兵,开始积极备战,甚至,开始向拉布草原周边的城镇,发展狱王的信徒。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楼兰后裔都愿意侍奉这个自称地狱魔神的使者,这些后裔中,有两名桀骜不驯的少年,他们是楼兰正宗的王族后裔。

  他们,便是后来在拉布草原周边大名鼎鼎的黑白无常。

  也正因为他们的出现,才导致后来何臣麟被封印后,一众楼兰后裔分成了三派不同意愿的游牧民族。

  这里暂且不表何臣麟因何被封印,先说说那两名英雄少年,安广迦、贝比息。

  此时此刻的安广迦和贝比息,他们是活到现在的少年人,他们是从遇见中原剑圣夸听风之后,便成为守护拉布草原封印的黑白无常。

  既然说起黑白无常,就不得不提起被他们从中心街茶楼带走的梁蓝儿了。

  断嵇山下的翠山村,有那么一户人家,他们是村子里尊敬的活菩萨,因为那个姓梁的中年大叔是一个治病救人的医师。

  梁医师壮年丧妻,独自一人抚养自己的女儿,救过不少村民,也得到过不少村民的帮衬。

  襁褓中梁蓝儿几乎是被村里的婶子姨娘拉扯大的,也就是说,梁天文的宝贝女儿是翠山村里的掌上明珠。

  从牙牙学语到如今的亭亭玉立,梁蓝儿可谓是梁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村中众人识。

  原本是翠山村众位年轻才俊热烈追捧的掌上明珠,却被一个外来的毛头小子夸昕云连蒙带骗,山长水远拐到了千万里外的西域。

  现在还被两个一黑一白、阴阳怪气的两个家伙,领到了布尔挞拉城最不受人接待的青狱帮中。

  城北的青狱帮今天来了三个不速之客。

  帮主张龙和二当家文小虎,正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位黑白无常,一人一剑的将原本无敌在布尔挞拉城的黑魁徒一一斩灭。

  没错,他们没看错,那些用刀枪剑戟都奈何不得的黑魁徒,竟然被眼前的两名奇怪的剑客,一剑一剑的消除。

  除了短暂的一阵剑影,他们什么都没看到,那些个不可一世的黑魁徒,就这样被消灭了,连一点灰尘都不复存在。

  黑白无双剑势!

  能够如此轻松消灭十数个黑魁徒,恐怕夸昕云看见了也连呼惹不起惹不起,毕竟灭之听风流可是他付出深沉代价才能使出的剑招。

  黑白无常的无双剑势能够轻而易举的将黑魁徒歼灭,必定是能与听风一剑一决高下的剑法,相比之下,烈剑诀根本是不入流的破落剑法。

  要知道,在当今中原江湖上,烈剑诀依然是江湖上的扛鼎剑法,就连三大门派四大分支都找不到能够与之匹敌的功法。

  “你们,到底是谁!?”文小虎一脸惊恐地质问道。

  张龙看起来还算镇定,只不过摇摆的腿脚,还是出卖了他“光天化日之下,二位来我青狱帮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人,难不成就不怕遭了天谴吗!”

  白衣剑客冷冷笑道“一群流窜在丝绸之路的马贼,不知好歹闯入拉布大草原也就罢了,居然还斗胆听从恶灵的蛊惑?”

  “之所以不杀尔等,只除掉那些黑魁徒,是因为尔等乃一介凡人,尚未造成什么灾难,感恩戴德吧,若不幡然醒悟,吾定亲手斩落汝等头颅!”黑衣剑客带有磁性的声音接着说道。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18-4-6 19:23:4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章 迷雾渐开

  会客厅内有短暂的安静。

  门外的光线映在那名白衣少年的背后,地上的黑影仅凭少女的执意拉手,勉强相靠在一起。

  座上的众人的目光轻轻扫过那娇憨的笑脸,便停留隐藏在明亮光照之下那颇为青涩的脸庞上。

  此人夸听风,年仅十六,却有让江湖上许多武林人士都不可小觑的实力,一套凌厉霸道剑法更是傲视群雄,所向披靡,无人能及。

  如今中原江湖上鲜有不知这位年轻剑客的,尤其是参与江城竹林一战,三大门派四大分支的青年才俊们。

  据西域七怪快马加急的信件中所言,夸昕云拥有雄浑的内力,曾经得到两位武林高手的灌顶传功。

  西域七怪曾与之切磋,竟连夸昕云的衣角都碰不到,就轻易落败,西域七怪对其尤为推崇,更断言其必定能为他们解决布尔挞拉的困境。

  闻名不如见面,今日一见,不得不说,四位家主对这名年轻人有些不看好,毕竟这稚幼的脸容实在难以令人信服。

  而且,这小混蛋还不给老子撒开俺宝贝女儿的小手!

  “你说你是夸昕云就夸昕云吗,你有证据证明你就是来自中原的夸昕云吗,这布尔挞拉谁不认识我陈家长子谷广,你别不是来这坑蒙拐骗的吧?”

  陈宾令面无表情,浑身上下散发着不爽的气息:

  “来人,先把这小子给我擒住绑好了,交由刑罚厅好好审问一番!”

  话音刚落,数名黑衣人出现在会客厅周围,且见他们脚步沉稳,现身身法飘逸,显然功力不凡。

  卡斯密一脸疑惑,嘴上却快速道“老陈你疯了,没看见君儿还被那小子抓着手吗!”

  闻言,仁手宽和林贾哦了一声,表情忍俊不禁,无奈地摊摊手,这老陈可真是...

  夸昕云何其聪敏,方才讶于事情巧合感叹人生处处是缘分,一个不小心就被旁边那位姑娘握住了手。

  现在情况不妙,又见几位家主表情诡异,连忙收回自己的手,从怀里掏出当初在茶楼陈谷广给他的七怪令。

  “这是谷广大哥留给我的七怪令,昕云初登府上不懂规矩,各位伯父还请见谅。”

  陈宾令见夸昕云可算撒开他那双爪子,冷哼一声,摆了摆手,那些黑衣护卫便又消失在厅上。

  “呵呵,昕云小哥别紧张,老陈只是开玩笑,既然你是承武他们的朋友,那就把这当自家行了,不用拘谨。”林贾见场面一度很尴尬,连忙打圆场。

  卡斯密不满地瞪了一眼陈宾令,方才笑道“对对对,当自家人就好,老陈不欢迎你,你往卡叔家里住。”

  仁手宽也对夸昕云慈祥一笑道“欢迎你来布尔挞拉作客,待林家小子醒了,叫他带你来府上小住几天。”

  “才几天?”林贾不屑道“昕云,你尽管来我家住,住多久都行,保证有好酒好菜招待。”

  这时陈佩君总算清楚刚才自己做了什么,一脸窘迫,羞得满脸通红,嘟着嘴娇嗔道“贾叔和宽叔又要吵架了,君儿要回房了,不管你们啦。”

  怯怯得望了一眼身边的夸昕云,陈佩君娇羞的逃了出去。

  夸昕云并未多想,只留意到仁手宽话中疑似小毒物昏迷的事情,便看向仁手宽询问道“这位伯父,请问刚才您说林二哥怎么了?”

  仁手宽一愣,也有些疑惑了,不过还是解释道“林小子他们在茶楼遇袭,如今在昏迷当中...”

  “什么!”一股狂暴的听风流从夸昕云身上散发出来,迫切道“蓝儿呢?蓝儿没事吧?”

  陈宾令一挑眉头,虽然迎面吹来的听风流刮得面上发疼,但是质问道“什么,什么蓝儿?”

  “梁蓝儿,我离开之前,她应该跟陈大佬在一起的,如今她人在何处?”

  林贾等人也震惊夸昕云气势如此凌厉,不过见他红着双眼,隐隐在失控的边缘,连忙劝道“昕云你先别急...”

  砰——

  就在此时,跌跌撞撞的陈谷广突然出现在会客厅的门坎,声音颤抖道“昕..快..快城北青狱..救蓝...噗~”

  陈谷广话还没说完,突然一口热血喷涌而出,直直昏倒在地。

  “谷广!”众人一阵惊呼,仁手宽见状连忙赶到其身旁照料。

  “蓝儿..蓝儿..城北...青狱帮!又是他们!”夸昕云恍惚自语道,突然震怒。

  刚想冲出门外,林贾连忙拦住他,迅速道“昕云侄儿你先别急,你人生地不熟的,让伯父给你带路!”

  见此状况,陈宾令也顾不上陈谷广,当机立断道“暗卫速速集合,随我等一同赶赴城北青狱帮所在!”

  一声令下,倾巢出动!

  此刻,布尔挞拉城变化难测,风云涌动。

  城北一处大宅。

  不得不说,张龙等人还是有点本事的,虽说他们令黑魁徒给布尔挞拉城的四大家族下马威,但是在短短数月内在城北稳住阵脚,并拥有一座大宅,也算是一种其他马贼所不具备的本领。

  可那毕竟是凡人之间的小伎俩,想要掺和楼兰后裔与狱王何臣麟之间的事,还是太自不量力了。

  黑白无常安广迦和贝比息,从狱王何臣麟被夸听风封印在拉布草原深处后,便一直守在封印附近,确保封印免遭族人觊觎,以及防止狱王冲破封印。

  只可惜六十年前夸听风从中原归来后,便与世长辞了。

  在此之前,为了寻找合适的后人,夸听风曾往返中原西域多次,可都徒劳无功。

  终于在得知自己命不久矣后,夸听风将会聚楼送出的灵玉交给夸日骥,并嘱咐日后若有他的记名弟子前来索要,一定要转交给那个弟子。

  除非,夸家的后人能够将听风一剑融会贯通,否则,这块灵玉一定要送出去,并交给那名未知的记名弟子。

  夸日骥何等骄傲的一个人,无论是对自己的儿子还是孙子,他都抱有极大的希望。

  只可惜,原本有希望继承夸听风意志的夸义英年早逝,二儿子夸诚又不成器,唯有将全部期待放到夸昕云身上。

  所幸的是夸昕云并没有让夸日骥失望,否则他也不会将夸听风的佩剑风恒剑交给自己的孙子。

  要知道,这把风恒剑可是连夸义都未曾见过,这也是夸诚在第一次见到夸昕云没有认出自家侄儿的原因。

  至于夸日骥的执念,玄红月了解得很,所谓的中兴夸氏剑宗,无非是为了从他手中拿回属于夸家的灵玉罢了。

  可玄红月知道,想要收回那块灵玉,除非夸家真的出了一名中兴之子,否则他怎么对得起当年夸听风那一剑指的传功之恩!

  夸听风何许人也?

  在中原上,他之所以被人称为剑神、剑圣。

  那是因为夸听风剑法无双,以无数次惊艳的剑招,战胜一个个江湖成名已久的大剑豪,成为一代剑术宗师。

  听风一剑?

  那是夸听风在中原成名以后,浪迹西域,集百家所长,排万家之短,苦苦钻研出来的剑法。

  也正是夸听风自创出如此违逆常理的剑法,他才机会得到了来自会聚楼送出的灵玉。

  而这块灵玉,更是让夸听风在听风一剑的基础之上,窥破天机,触摸天道之规则,领悟了一丝凡人根本不可能洞悉到的灵魂之道!

  因为窥视到这一丝灵魂之道的真谛,夸听风从精气神上都有了很大的变化,比如,他能看见游走在人间的孤魂野鬼。

  在机缘巧合之下,夸听风从一名黑魁徒的手下,救了安广迦和贝比息,也是从那时起,他才真正了解到,领悟了这一丝灵魂之道意味着什么。

  夸听风从安广迦和贝比息口中得知了,关于有万千冤魂加身的狱王何臣麟的事情。

  尤其在得知何臣麟利用楼兰后裔对安西都护府发动战争后,夸听风决定要用这一丝灵魂之道阻止他的阴谋!

  安广迦和贝比息为了感激夸听风的义举,自愿奉他为主,让夸听风好一阵无奈,不过他也没刻意去纠正,反而开始教他们武功和剑法。

  不出意料,虽然安广迦和贝比息对习性经融会贯通,但是对于听风一剑,他们也无法习得一二。

  后来,随着夸听风对灵魂之道的不断求知,逐渐摸索出有关阴阳平衡的功法,便将这套功法教给安广迦和贝比息,只是当时谁也不知道他们日后成为了黑白无常。

  当然,这里的黑白无常,跟人间所讲的厉鬼勾魂无常索命有很大的区别,至于为什么会叫这个名称,估计是为了满足贝比息内心的恶趣味罢了。

  说到这,有人可能会奇怪,能够领悟一丝灵魂之道,和探索出阴阳平衡功法的夸听风,他的寿命怎么会比黑白无常还要短暂?

  那自然是为了维持拉布草原恶灵封印的缘故,

  当时楼兰后裔的那些游牧人,几乎全部成为狱王何臣麟的信徒,甚至丝绸之路上的不少城镇,也有居民信仰狱王。

  势单力薄的夸听风和黑白无常,又如何揭穿何臣麟的真实面目,又如何平息战意日渐高涨的狱王信徒?

  正所谓擒贼先擒王,射人先射马,夸听风选取了最简单也是最直接的方法,那便是先将何臣麟消灭了再说!

  想要接近何臣麟,首先得先解决他身边的那些黑魁徒,当时的黑白无常可没现在的本事,一剑消除一个黑魁徒。

  但夸听风的听风一剑,可是能窥破天机、洞察灵魂之道的绝世剑法,对待只有一魂二魄的黑魁徒自然是手到擒来。

  在湮灭了十几个黑魁徒之后,夸听风终于和何臣麟交上手了。

  这一战不能说是惊天地泣鬼神,但是天昏地暗虚空破碎,两人的交锋确实做到了如此恐怖的战况!

  这二人具体的交战情况,就连一直从旁观看的黑白无常都无法得知。

  一开始黑白无常还能见到两人交手的身影,越到后边,他们已经被退到了十里以外的地方了。

  最后的结果,就像大家所了解的一样,何臣麟被封印在拉布草原的深处。

  夸听风经此一战,因受伤过重,再也无法继续探究灵魂之道,这让黑白无常很是愧疚和痛苦。

  原本一场浩浩荡荡的楼兰复辟之战,也因为狱王何臣麟被封印而胎死腹中。

  那些楼兰后裔,也正式成为了拉布草原上的游牧人,并且分裂为三个不同派系的民族。

  剩余的狱王信徒,以及其子孙后代,成为了日后拉布草原传说的传播者。

  至于那些没有被完全清除的黑魁徒,则是逃窜到丝绸之路上周边的国家,不知所踪。

  不时还出现在安西都护府的一些城镇作恶作乱,黑白无常就是在后来解决黑魁徒引起的騒动,逐渐为人所知...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