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怀集领域网上，看到一则帖子，说文昌桥下发现有一浮尸。突然地，忆起了我的外公，他的结局也同样的不幸。
       2010年，我在就读大学，3月11日，本来是个平凡的日子，却收到老爸的来电，他告知外公去世了，在凤岗桥下发现他的尸体，估计是溺亡事故。
       得知后，没痛心欲绝，反而想通了，那是他的解脱，是他对苦难人生的告别，自此以后，他可以不受世间纷扰了。
       我也想象到一个场景：外公拐着杖，拖着步伐，从一公里外的家，来到了岸边的那一方田地。他看到，耕种的田地被洪水冲坏了，庄稼被淹，田不成田，他很痛心。于是，他步履蹒跚，小心翼翼地走下坡，他甚至急不可耐，要整理好田基，维护好庄稼。然而，却发生了意外。
       回顾三年前，自己写的诗，《外公走了》里，表达更多的是一种怨。大舅嗜赌如命，最终风光不再，自此脾气暴戾起来，经常打骂外公外婆，甚至赶离家门。
       外公是个倔强的人，与外婆一样喜欢喝点酒，他们住在一间约莫二十多方的破旧店铺里，一边自理生活，一边经营小生意。他们俩很勤俭，因为不舍得开灯，屋子整天黑漆漆一片，也堆满杂物，还有养鸡、养鸭、养兔、养猫……
       小时候，大舅与家里发生矛盾，因此，我也不像一些表兄弟般，频繁到外婆家作客。我不知道邻居有哪些亲戚，也不知道邻家的小孩是我的谁谁。但对于小房子的故事，我还算记忆犹新，在那小房子里，我往往不自觉地向罐罐瓶瓶上看，多希望，外公外婆能赏些糖果给我。
       外公外婆过得很苦，每次听说老妈与姨妈们埋怨大舅的恶行，自己也跟着埋怨，当时不理解外公外婆既然不把大舅当儿子看了，为何还要忍受被他们欺负，还要给钱他们建房，还要供表哥读书买东西？
       后来，慢慢地，懂得了，可怜天下父母心，大舅是他唯一的儿子，试问外公能不望子成龙？外公也口是心非！
       中学以后，我渐蜕稚气，也一直忙于学业，因此甚少到小房子去看望外公外婆，而见面多数是他们到家里来作客。而让我感动的是，外婆每次趁圩路过回来，都会拎些水果给我们。
       有一段时间，外婆经常提些蔬菜过来，后来才得知她在摆地摊卖菜。我不理解，外公有退休金，有储蓄，为何还要如此。而每当浮想起菜地摊那一群老奶奶，心里就觉得心酸，他们辛苦大辈子，到头来，还要卑微地，帮补家计。
       种田是农民的天性，外公外婆这辈子，从小到老，无论风光，还是落魄，都一直在耕种。农民就是朴实，一手耕耘一手收获，那是他们本领。我亲爱的外公外婆啊！
       我记得，我去过他们耕耘过的那方田地，它就在我前往外婆的某一路边。我也记得，那方田地本来很小，它是被外公外婆年复一年地耕耘，一土一土开垦大的。由荒芜到种有稻谷、蔬菜、芋头花生等庄稼，多神奇的作品！
        回想起往事，历历在目，当然，外公外婆的勤俭是我要学习品质，他们种的吃的卖的送的，都是凭借劳动耕耘出来，而在那方田地上，他们不惜汗水，不怕日洒雨淋，始终愿意在希望的田野上播洒种苗！
       外公走了，剩下了外婆。我当时在广州，没去送外公最后一程。我叩问自己，我究竟有多恐惧生离死别？
       已经好久没探望外婆了，多想知道她在大舅家究竟过得怎样，我为没做好外孙而感到愧疚。也突然地，想念外婆了，希望外婆身体健康，幸福快乐……


（2013.06.01 凌晨）